这一夜,步音楼睡了这几天来最踏实的一觉。醒来的时候,不见肖铎的身影,小躺椅上,孩子们也没在。阳光已经把整个房子都照得敞亮。步音楼起身走出来,看着院子里,肖铎正在劈着木头,孩子们围在旁边,帮忙搬着,收拾着。步音楼倚靠在门边,看着他们在忙忙碌碌。清晨的阳光从山涧透过来,琐碎且不完整,倒影在地上却又仿佛是大自然天然的山水画。画面里,爱人和孩子都在,他们谈笑风生,嬉笑打闹。是画中人,更是景中人,想到这里,步音楼微微一笑,那模样甜得可以掬出一朵花。
“方将,你在干什么?”步音楼走出去问到。
“爹爹说要做一张床,做小板凳。”肖遥奶声奶气地说。
“做四个小板凳。”肖逸伸出手,思索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四个手指,嘴巴里还在数着一二三四。那憨态可掬的样子,惹得肖铎都不禁笑出声来。
“我看御林军一时半会也不会走了,这地方又极其隐蔽,我们就暂且在此处居住些时日。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再转移阵地。那些老猎户留下了些工具,正好都可以用起来。这两天你们都吃了干粮,等会我去山上打猎,抓些食物来。”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都是些小的皮外伤,好得差不多了,不影响干活。 你看已经完工了2把小板凳了。把剩下的2把做好,再做一张床,这样晚上睡觉可舒服些。”
“稻草垛也挺好。”
“是,特别好,你的鼾声都让我担心会把御林军给吸引过来。”肖铎戏谑道。
“怎么可能?我睡相虽然是差点,不至于吧!”再看看肖铎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自信地问到:“真…真的吗?那些许是我太累了。我前两天都没好好睡。”步音楼心虚的眼神都快要飘出天际。
肖铎宠溺地笑了笑,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步音楼才故作愠色地说:“你逗我啊!”
“你呀,只管好好睡去,孩子我看着,其他一切都有我呢!”
步音楼走到肖铎身后,双手环绕着从后腰紧紧地抱着肖铎,嘴里念叨着:“有你在,怎么就这么安心呢!”
“濯缨,我还在干活呢!”肖铎转过头,看着她的下巴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后背上,抬着头露出一副窃笑的小表情。
“你只管做你手中的活,不影响。”步音楼没打算放手,肖铎也只得一副拿你没办法的姿态,放下手中的活,转过身来抱抱步音楼。
孩子们虽然习以为常,但这会正跟爹爹配合的尽兴,被步音楼一打扰,不耐烦地大声叫唤着:“娘亲!娘亲!”
步音楼连忙识相地从肖铎的怀里挣脱出来,略显尴尬地说:“好,好,我走,我走。”
步音楼又回去浅睡了些时,出来看肖铎留了字,我们去打猎了!
“这狗东西带着孩子们上山打猎,居然不带我?”步音楼像个小生气包嘟囔着。一个人百无聊赖,她将之前扯下来的绳重新收拾起来,这些可都是换洗的衣物。结果拆开看,孩子们有两套还凑合着穿,自己那几身纱裙已经不成样子,好在这边还有针线,到时稍微修补一下,肖铎衣服还行,实在不行,自己可以穿他的。光想着,画面便出来了,衣服、拖裙,傻傻分不清楚,想到这,步音楼止不住笑出声来。
“什么事还一个人偷着乐呢?”
抬头一看,便见他们兴匆匆地回来了,看起来收获颇丰。俩小孩一人提着一只野鸡,肖铎手中提着一只纯白小兔子,那小兔子扑腾扑腾着小短腿,甚是可爱。
“本来想一箭射过去的,没舍得,制了一个陷阱抓到的,因为我觉得这小兔子跟你长得太像了。”肖铎眨巴眨巴眼睛,姿色撩人而不自知。
“你说我像小兔子啊?”
“你看看,像不像,大眼睛,小嘴巴,圆脑袋。”
“这些还说得过去。就是这小短腿差了点。”
肖铎笑了笑,意味深长地打量起了步音楼。
“逸儿,你爹爹说你长得像兔子。”步音楼俏皮地打岔起来。
肖逸在门外听见了,开心地一路蹦哒进来,说小兔子最可爱了。
“你爹爹的意思是说你腿短,就是矮。”
肖逸瘪瘪嘴,委屈起来,“爹爹没有,爹爹就是觉得你和娘亲都像小兔子一样,软糯可爱。”肖铎抱起肖逸慌张地安慰起来。
本来只是想逗趣步音楼,现在反而被将了一军,肖铎真的无时无刻不被步音楼这机灵劲折服,心里越发欢喜地不得了。
爱一个人的时候,她的喜怒哀乐便成了你的晴雨表。纵然看过风景万千,都不及你的一颦一笑。原来时间对于情感不是丢弃和遗失,是愈久弥新,醇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