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设想过,活的人是不是会比死的人更痛苦。
世界上有太多悲伤了,所以没有人会在意多这一点。
我清晰的记得那天,他在意的人安静的死在了那场战斗上,他的脸上没有泪水,甚至看不到悲伤,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直到将他安葬。
但我清楚,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只是他并不善于表达,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然后我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门。
“雷狮,你……”我小心的推开门缝,生怕弄出点动静来,直到客厅的光窜了进去,我才能看见地上乱七八糟的酒罐,我猜想他一定喝了一个夜晚。
他没有开灯,我只能在黑暗中观察着,但除了寂静,什么也没有,我的心也停了半拍,焦急的观望着四处,只期待着有他存在的痕迹,幸好,老天,他终于说话了,我擦了一把冷汗。
“安迷修,我说你平时都很闲吗”声音出来的时候伴随着罐子掉落的声音,雷狮从黑暗中站了起来,我这才看清他那双紫色的眼睛,亮在黑暗中。
“你,,还是少喝点,酒伤身。”
“管好你自己,本大爷现在没空和你吵。”雷狮揉了揉脖子,毫无表情的看着我,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这次只是没有了那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坏笑。
是啊,他表现的似乎真的没有悲伤,可谁又真的知道呢。
“你要不要去看看,我买了些花,正好出去走…”
“安迷修,我都说了,管好你自己”
他又一次警告了我,他说他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一个人,尤其是我。
我识趣的离开了那里,安迷修啊安迷修,你就是自讨苦吃,没事去关心他干什么,瞧他那没心没肺的样,恐怕早就没当回事了。
拎着刚买的早饭,我这才后悔当时没能把这个放在桌子上,只好叹了囗气,拿着那束白花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在一个碑前停了下来,
把花放在了那块刻有字的碑前。
“真没想到你比我先走了一步呢”,我的心紧缩了一下,就好像真听见了他喊我,但事实上周围除了别的碑什么人也没有,做个好梦吧,我这么想着,毕竟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里,死亡反而成为了解脱。
我苦笑着,拿出来了另一束白花,放在了他旁边的碑前,谁知道我带了多少花到这里。
我离开了这里。
“衰仔,你没事往这坟头跑干什么”
“老姐,你忘了,今天清明啊”
“啊?”艾比弯着身子站在台阶上,一手叉着腰,一边大囗呼吸“差点把这事忘了!”
“衰仔,你刚买了花没?”
“肯定买了啊,老姐,哎”说着埃米提了提肩上的背包,“都在这呢”
这里是凹凸大赛的一片净地,几乎远离了那些是是非非,安静祥和
埃米走到了一块碑前,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清晰可见的几个字印入眼帘,在这枯燥的周围居然长出了些许白色的小花,为这里的人送上祝愿。
艾比拿起一束花放在碑前,叹了囗气“呆头骑士,最近过的怎么了,看到我和衰仔感动不?”没有人回答她,她抬头看向一边,情绪也随之波动“肯定超感动的对不对,必竟现在只有我们来看你们了……”
埃米拍了拍艾比的肩,看着她的侧脸,“老…”
“行了,行了”她挥了挥手,不等他继续说话,她引开了话题“又不是第一次来了,还有人等着我们去看看呢,对了,我得先去看看我的白马王子了,其它的就交给你了!”
“哎!老姐,等,怎么走的这么快”看着空荡荡的周围,埃米长叹了口气,无奈的拍了拍脸,从背包里捧出几束花来,放在了安迷修旁边的碑上,安哥的话,应该是最喜欢他了,不然怎么连死都要和雷狮海盗团葬在一起
一想到这,埃米又依次把花放在了别的碑前,直到在一个碑前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心也跟着紧绷了一下,“再次谢谢你,,,”沉默了一会,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向他扑了过来,是你救了我,“同样,再次祝福你,下辈子再见吧”
“下辈子,天使真的有吗”
“也许吧”
凹凸大赛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当时大赛里的大部分人全都死在那场斗争里
第一,二,三名都当场出局,金小队,嘉德罗斯小队,包括雷狮海盗团几乎全灭,在最后的关头,本来活着的安迷修用自己的生命自愿换来了许多人活下来的希望,最终只有艾比埃米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成为了天使
名日艾蒂,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