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可听清他们说什么了?”凌沝侧耳想听个仔细
“你为何如此关心这个袁善见?”凌不疑有些不满
“我哪是关注袁善见啊,我在关注嫋嫋呢!可不能让别人抢了我阿兄喜欢之人。”凌沝此话一出,突然感觉周身温度突然低了不少
“你以为我喜欢程娘子”凌不疑此话乃是肯定句
“难道不是?她在席上那番话你也未曾反驳啊?”凌沝了解自家阿兄,这明显就是生气了。
“阿琦,看着我的眼睛,你是真的不懂吗?”凌不疑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便缩短很多,仅一拳之隔。
凌沝看着凌不疑的瞳孔,看着里面的自己,突然失神陷入,心里之前压制下的异样之感好像迸发了一般,逐渐蔓延整个心房。
“你们果然在这!”一道声音打破了二人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凌沝从凌不疑双眼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对着凌不疑看呆了,那异样感逐渐从心里转移到了脸上。
凌不疑自然看到了凌沝脸上的红晕。
还好,他家阿琦还是把他做普通男子看的,倘若她毫无波澜那到真是麻烦。
“此人好眼熟啊?叫什么来着?”凌沝知道凌不疑还在看着她,莫名觉得尴尬,只好转移注意力。
“楼家楼垚”凌不疑吐出一个名字。
凌沝忽然想起,那不是那日猜灯谜的那个吗?
“那廊亭里的是何将军之女何昭君和肖世子”凌不疑接着说
“那他们这是?”
凌不疑将视线转向凌沝
“何昭君与楼垚有婚约”
这话一处,凌沝有些瞪大眼,似被惊到了
“那这何昭君怎的还和肖世子……这女娘太过分了!”
“旁人之事也值得你这般生气?”凌不疑觉着有些好笑
“倒也不是,我和这楼垚何昭君在上元节见过,当时我便说过女娘太过娇纵,郎君太过懦弱,成不了佳偶,只未曾想这何昭君这般朝秦暮楚。”
“既然不能成为佳偶,分开未尝是坏事”
“阿兄,将来我一定不会是何昭君这般女娘的,我肯定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凌沝不知为何要和凌不疑说这话,但她就是想说。
“好,我信你”凌不疑听着这话脸上有了笑意,他觉得或许凌沝并没有感觉但怪异,但这样一句话也决定了,凌不疑此生都不会放手的烙印。
一生一世一双人,多美好的结局啊。
何昭君同楼垚可想而知,大吵了一架,何昭君负气离开时瞧见了要走的程少商
“站住,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眼珠子!”
凌沝听到这话心里特别特别的不舒服,虽说气头上的话不了当真,但这个何昭君可不是一次两次的言语羞辱人了,必须给她一个教训!
凌不疑自然感受到了凌沝的状态变化
“不急于一时,人总会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的”凌不疑从不在乎别人看法,此事本与他无关,可是他看不得凌沝如此这般生气。
“但阿兄,倘若何昭君真和肖世子结为姻亲,这不就牵扯更多的人了吗?”
“这个案子必须尽快了结才是”
“那阿兄有何打算?”
“那些事往后再说,这次回都城,陛下有意封你为郡主,你可有什么想法?”
“郡主?不要不要,我不需要这样的头衔加身,封了郡主许多事情就不能做了,而且我不想和阿兄分离。”凌沝主动搂上凌不疑的腰,将脸埋进凌不疑怀中,嗡嗡的说
凌不疑叹了口气,摸摸凌沝的后脑勺
“陛下这是恩典,不过你既不想要,我便向陛下回绝便是了,阿琦,沙场上刀剑无眼,我只想你同旁的女娘一般在安稳中成长。”
“阿兄这是嫌弃阿琦了?阿琦是阿兄带回来的,我的名字是你给的,命也是你给的,对于阿琦来说,最好的安稳之地就是阿兄身边,这世上我只有阿兄了。”
凌不疑心里因为凌沝这番话变得很不一样了,他看着怀里的凌沝,眼神里全部是她,此刻凌不疑只想把凌沝狠狠揉入自己血肉之中。
“好,那你永远都要待在阿兄身边,永远都不要离开。”
凌不疑带着凌沝打算离开的,却在不远处听到了动静,凌沝依稀听见了程少商的声音,立刻有了些不安,便超声音出来的方向快步走去,凌不疑自然也跟着。
“你非但破坏郡主好事,还有意勾引十一郎,这世间还有比你更心存龌龊之人吗?也对,你从小你父母就把你丢弃,你二叔母又不曾教过你,怎会知道何为光明磊落,何为规矩守礼。这一肚子的阴损失德之事,也只有你这种粗鄙无文,无父无母之人才能做得出。”王姈脸上满是狰狞,甚丑
凌不疑看着一旁的凌沝,担心她冲动出手,凌沝却表示异常冷静。
再回过头去看时,只见程少商一拳将王姈打到后仰。
然后三人扭打在了一起,或许吵闹声引来了人,袁善见和楼垚上前去扯开,凌沝正巧看见程少商正掐着王姈的腰。
“噗,嫋嫋此招甚好”凌沝有些幸灾乐祸
“你确定这不是你的手笔?”
“我只和嫋嫋说过,教训人的法子千万种,选一个保全自己又能让对方有苦难言的才是最好的报复法子,这具体如何做,可不是我教的啊,只能说她聪慧过人。”
再看战况,人依然拉开了。但王姈早就红了眼,还想上手,凌沝捡起地上一块碎石向和她一起欺负人的楼漓丢去,打中她的腰,一扑正好将王姈推入水里,看着王姈水中扑腾,凌沝心中一口气也舒顺了。
“走吧,阿兄我们去正殿吧,想必待会更精彩。”凌沝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凌不疑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但还是乖乖跟着了。
“阿起,等那些人走了,把该拿得的东西都拿上,以免各家女娘丢什么东西。”
“是,少主公”
正殿之上,凌沝乖巧站在凌不疑身旁,此时殿内,不知为何城阳侯夫人也在。
“怎的哪都有她!”凌沝悄悄翻了个白眼,凌不疑捏捏凌沝的手,让她安静
“这是谁家的女娘,教的如此不懂规矩。”果然不仅有她,还爱插手
“王家娘子是我家贵客,你这女娘怎么随意出手伤人呢?”说话的是裕昌的大母,汝阳王妃。
在凌沝看来,和王姈阿母有的一拼,都是些恬不知耻的白眼狼。
“这明明是互殴,怎么能算少商一个人出手伤人呢?”万萋萋忍不住出口维护程少商
“老王妃息怒,今日之事,各自都有错,但就算再气,也得先找个医士给我王家的女公子瞧瞧,倘若是伤了容貌,怕是晚矣。”
“少商妹妹伤得如此的重,王家娘子,你下的好狠的手啊”万萋萋再次开口。
气得王姈只想开口反驳,但也不知程少商下了几分的力气,王姈连一句完整的话也疼的说不出口,再加上落水后的冷,那感觉真酸爽
凌沝心里那叫一个乐啊,只觉得程少商真是聪明绝顶的女娘,自己那一下也补得合适。
楼漓被王姈扯了衣袖一下,立刻明白过来,大哭着喊
“老王妃,各位夫人,是那个程少商先动的手啊,可千万要为王家阿姊做主啊。”
“证据呢?”万萋萋才不会在乎人哭不哭呢。
“是我先动的手”后面传来弱弱的声音,只见程少商抬起头,双眼淤紫,一个鼻孔还留着鼻血,看着真比那看不出任何伤的王姈惨太多了。
“我路过花园之时,我发现,我不识水性的堂姊被推入湖中,她们就是想逗引我,然后想害我,还说我什么,粗鄙无文,无父无母无人教导,我再无父无母无人教导,我也干不出视人命如草芥之事。”
“那如此说来,今日之事,倒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女儿了。”萧元漪冷不丁的补刀
“姈儿素来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今日就算她说错话了”城阳侯夫人打算一笔带过,毕竟这话确实理亏。
“她并未说错话,她一字一句都是对的,此事,我无法辩驳,不过她害我亲人,将我堂姊推下水实则不能原谅,”程少商此话一出不少人脸色都不太对。
凌沝再次将目光投向冻得瑟瑟发抖的程姎,她最是知道,程少商属于别人伤她一分她就换回去,同样别人一分真心,她也视若珍宝对她极好,看来程少商这个堂姊不似她阿母那般,那以后凌沝自然也会以礼相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