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被蓝淮的说法一惊，试图推测他做噩梦的原因。
须弥有一种说法，人真正成长之后就不会做梦。但留学生不是须弥人，却同样不会做梦，显然不是成长这种虚无的东西。
“海森，我想回去。”
蓝淮依靠艾尔海森下了床，眸中光彩明暗不定。
“……”
“……是啊，回哪儿去？”
蓝淮想压抑住自己啜泣的声音，但他与艾尔海森离得这么近，再怎么样也隐瞒不过艾尔海森。
“我只是……”
“蓝淮，清醒点。”
艾尔海森看着蓝淮周身又开始涌起黑色的气流，立刻反握住蓝淮的手，一如以往他安抚蓝淮那样。
只是这一次，黑暗没有如愿消退，只是涌动的气流逐渐平静。
他从这气流中看到了以前未曾见过的明黄色，即岩元素的颜色。
蓝淮只是低着头，空出的那只手按住半边脸，发出痛苦的低吟。发梢的淡灰色发出微光，驱散了艾尔海森那一边的黑雾。
“离我，远些，危险……”
假如蓝淮此刻抬头，艾尔海森就能看见他逐渐染上血红的瞳仁。
他紧咬着牙，与艾尔海森合握的手也缩紧了，指甲扎进艾尔海森的手背，让空气中有了一丝血腥的气味。
“蓝淮。”艾尔海森皱了皱眉，也知道蓝淮现在是听不进他的话了，用力掰开蓝淮的手指，挣脱出来。
好在原本是他握着蓝淮的手，挣脱得容易一些。手背三个弯月的痕迹还留有血液。
艾尔海森唤出裁叶萃光。
“哈啊……”
那黑雾远离了艾尔海森，开始活跃起来。异常兴奋的能量粒子在蓝淮周边跃动，在艾尔海森击晕蓝淮后戛然而止。
果然，虽然这种能量的影响更加深重，暂时也没有到控制人身体的程度。
“啧，真是麻烦。”
《关于自家男友昏了醒，然后又昏了这档子事》
嗯，第二次还是他自己把男友打昏的。
艾尔海森看着蓝淮乖顺的面庞，望向窗外已然黑下来的天色叹了口气，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去了客房。
蓝淮此时思维格外的混乱，脑海中不明意味的呓语正驱散着黑雾。
准确的说，是业障。
他的虚空终端早被丢到不知道哪里，只让意识沉浸在未名的梦中。
至于艾尔海森，他只回忆了蓝淮曾经跟他说过的：
“自从到了须弥，好像就没再怎么做过梦了。”
具体来讲，应当是拿到虚空终端之后，因为在那之前，蓝淮还受过一段时间噩梦的侵扰。
显然，是终端的问题。蓝淮在璃月时总是为噩梦烦忧，只在一次事件之后有所好转，也是自那时起不再常戴虚空。
“……你早就察觉了。”
艾尔海森眼神复杂，在手中的本子上狠划一笔，纸张撕裂的声音如约响起。墨水留在本子上，未干的黑色与下一页的红字混作一团，模糊了字迹。
今夜的风似乎格外的大，掀起“簌簌”的声音。几片树叶飘进窗棂，落在台灯上，暗沉的影子摇晃着倒在艾尔海森手中。
“……”
“历史并不都被文字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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