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生产得艰难,一直到天色蒙蒙亮,产房内也没有传出来好消息,只有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来。
这般情况,惹得太后和玄凌忧心不已。
已经快到卯时了,玄凌还要带领皇亲大臣们祭天、开大朝会,只能先行离开了,留下太后在此坐镇。
------
待到大朝会结束,李长喜气洋洋来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章德宫传来消息,贵妃娘娘生下了皇长子,母子平安!”
玄凌愣了一秒,随后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好!这可是乾元五年第一件喜事,也是第一等喜事啊!”
李长附和贺喜,“只是,贵妃娘娘生产时间过长,小皇子憋气久了有些体弱,不过太医说药膳温补,也无大碍。”
玄凌微皱下眉,“那太医院的药材先紧着章德宫用,务必照顾好贵妃和小皇子。”
李长赶忙应是。
随后玄凌语气又顿了一下,“顺便传旨下去,此乃朕之第一子,赐名予泽。娴贵妃德才兼备、端庄贤淑,又为朕诞下皇长子,即日起册封为皇后。皇后的册封礼就安排在皇长子满月之时举行。”
且不说章德宫得了此消息有多激动兴奋,太后还放话下去,赏了全宫上下每人三月月例。
贵妃产子的喜意弥漫了整个皇宫。
--------
然而,与宫内的欢喜不同的是,承恩公朱府里气氛凝重。
“我的菀菀才是最好的,如今却要被一个庶女踩在头上。”
“太后也真是的,菀菀这么温柔大方,又是名动京城的美人,怎么就选了宜修那个庶女入了宫呢?如今还诞下了皇长子,即将被册为皇后。”
“果然,和她那个娘一样,都是狐媚子。”
柔则看着眼前怒火中烧的母亲陶氏,顿感无奈。
“母亲,您也知道,菀菀的耳根子软,太过心善,手段又比不上那些后宫的嫔妃,担不起皇后之位。而宜修向来讲规矩,赏罚分明,她比我更适合做皇后。”
“而且,太后娘娘这般做也一定有她的道理。”
“何况,”柔则羞红了脸,揪紧了手中的帕子,扭捏起来,“母亲~我与阿薛两情相悦,母亲就成全了我们吧。”
陶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终究是对女儿的疼爱占了上风,无奈地叹了口气。
“母亲自是为了母亲的乖囡囡着想的,菀菀不愿入宫便罢了。”
“只是可恨被那小贱人捡了便宜,做了皇后。”
“母亲,宜修做皇后总比别人做了好呀,她是我们自家人,终归是我们朱家得利。”
陶氏无奈地笑了笑,不再回话了。
她只有柔则这一个女儿,自是千方百计为她考虑,只要女儿过得好,那便好。
后宫那个吃人的地方,菀菀不愿入便罢了。
——————
玄凌最近得了皇长子,做了皇父,自然开心地不得了,走起路来都带着风,还每日空闲了都要去章德宫看看自己的乖儿子。
凤仪宫也在修缮了,只待宜修出了月子便可以搬过去了。
其他宫妃看着玄凌这般重视长子和皇后,难免有些醋意,但夫妻和睦,伉俪情深,也无人敢去说话惹了他们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