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黑板。
老师一位,同学?
嗯,纵五横八的话,那么一共是四十只小可爱。
“一、二、三、四、五、六、七……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但鞠婧祎很无聊,她又重新用手指慢慢数,数着一个点着一个,看着前面可可爱爱的四十只小脑阔,她实在是有点发愣。
十分钟前,如同以往,是平平无奇的服化道检查,依旧在为明晚蓝莓台的全开麦舞台做准备。
十分钟后,她莫名其妙地站在某教室最后面,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这位老师讲的很好,但对她来说,却如同全世界最有效的催眠曲,让她昏昏欲睡,不得不睡。
而讲台上,某数学老师好似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继续激情四射地讲解月考试卷,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即使她站在教室最后面,依旧肉眼可见那纷飞的唾沫,不,那可不是普通的唾沫星子,那是宝贵的知识,从老师口中流溢出的精华。
鞠婧祎眨巴眨巴眼睛,眼角沁出一丝泪,困是困,但站着睡觉总归不是事。
毕竟将眼睛轻轻地向左移,是平而对之的另一角,那一角里扫把横倒竖歪,它压着它,它又戳着它,彼此互不相让。唯一的铁铲惨不忍睹地躺在地上,宛如重症在床时日无多的病人,垃圾桶里的垃圾也满得流了一地,什么“一根葱”“北京烤鸭”“烧麦”“亲嘴片”之类的包装袋洒了一地。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后,必然会有受长时间发酵而形成的独特气味,独特得像是放了几年的牛奶,又像是天天踢足球却半个月没洗的脚。
(/_\)大怨种实锤了
于是百无聊赖之下,观察观察这些小萝卜头们有没有认真听课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业。
好吧,她摊牌了,她其实就是想知道为什么这一群熊孩子都能在教室里坐下,就……就好像什么味道都没有一样。
第一排,名副其实学霸区,老师说什么基本上都低头写,等等,说错了,不包括那个转笔转得不亦乐乎的小伙子。
从第一排开始扫,真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毕竟离得远,没有什么参考价值,算了,将错就错,就从第一排往后扫呗。
第二排,嗯,好像也还挺学霸的,除了个别人低个头,往嘴里塞了一小口面包,他居然吃得下去,看来我低估他们的耐受力了。
第三排,哈哈哈,有意思了,没想到有些人居然在传小纸条,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小纸条仍然被传递着。
突然,一个小萝卜头转过头。就好像是发现了我的注视一样,嗯,她应该可以看见我。
毕竟她一下子呆愣住了,嘴从o张成了O,很明显是震惊到了。
看着她的表情,有那么一点点好玩,鞠婧祎下意识地对她扬起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她更呆了。
而她这么大的动作,相较于转笔、偷吃、小纸条要显眼得多,后果则是一根看似小而短的粉笔,就这么顺着流畅的抛物线,说时迟那时快,精准而有力地砸到了她的脑门上。
张伟林落,把我刚刚讲的第十一题讲一遍。
紧接着的是来自一位数学老师的灵魂拷问。
但对于一个刚刚走神的孩子来说,这是多么残忍与可怕的一件事。
长夏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张伟这都不会还不听,去请你的同桌帮帮你。
长夏……阮……愈……,你……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这道题……
长夏结结巴巴,挤出来一句话。
然后阮愈站了起来,开始了她的表演。
呃,磕磕巴巴,没表演起来。
张伟刚刚讲了,你们都不会?
张伟来,让我们聪明的龙之非帮帮她们两。
好吧,站起来的是居然是刚刚那个转笔的小伙子,他表演起来了。
只听他霹雳吧啦一大堆,在老师的表扬下坐下,表演十分成功。
长夏和阮愈也在老师批评之后,终于如释重负地坐下了。
而鞠婧祎,却在听到长夏两个字后,陷入了沉思,她想起了一桩陈年往事。
或许,她来到这里是一场因缘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