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累呀？大哥。”
高启兰从包里拿出帕子，仔细温柔地给高启强擦沾染血水的脸，没去注意周边因为她的到来而沸腾的人群。
“小，小兰？”
高启强懵懵地抬头，看着眼前带着金边眼镜、低低扎着马尾的人，身上有着他现有经济实力所接触不到的香水味。
三年没回来的高启兰变化太大了，不再是离开时的唯唯诺诺，通身的气质和优越的骨架皮肉让他不敢相信这会是他的妹妹。
而且衣服的料子也很好，是这段时间兴起的毛呢料子，手上的腕表也泛着钻石的冷光。
一切都在向他无声地说明，她过得非常好。
高启强的手局促地在自己外套上擦擦，但是只会越擦越脏，静静地看着，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委屈，低下有些卷毛又乱糟糟的头。
像只被人遗忘丢弃的狗狗。
高启兰素白柔嫩的手牵起高启强的，沾了一旁的水，给他一点点清理干净，慢慢显露出都是茧子和刀口的手。
很粗糙，因为在他13岁的时候就开始撑起这个家，哪怕是他最讨厌的鱼腥味。
“大哥，今天能早点收摊吗？二哥也回来了，我们都很想你，尤其是我。”
“好好好，今天早点收摊，你先回去跟你二哥说说话。”
高启强从来都不会拒绝高启兰的话，看着风姿绰约的背影，心里觉得高兴。
他的人生虽然一团乱、没前途，但是弟弟妹妹却是最优秀、最让他骄傲的存在。
“强子，这是小兰啊，不得了哦，女大十八变啊。”
“这不会找了一个煤老板吧？哎呦呦，这哪是她该来的地方啊。”
“看样子应该没有男朋友吧？我儿子可以啊，和她很配。”
“哎呦，就你儿子，一米六都不到，还龅牙，四眼仔，可得了吧，再说，这样的娶回家我都得担心不安分呢。”
高启强听着旁边人带着酸气的话，抿抿嘴，头低得更下了，掩饰住眼里的狠意。
也没搭理他们，他要听小兰的话，赶紧回家。
不过在回去之前，他得去买个电视给唐小龙他们送过去。
*
高启盛站在水龙头旁边洗着蔬菜，时不时侧头看着纤细的腰肢上系着围裙专心做饭的高启兰。
眼镜的镜面让他的神色变得不清晰，这是他在这世界上最疼爱的女人。
是的，他从来没把高启兰当过自己的妹妹，现在的她更让他痴迷，鼻翼一点点扇动，全都充斥着高启兰身上的味道。
让他神魂颠倒。
“小兰，你怎么变化怎么大？”
高启兰从锅里夹起一块肉，往旁边走几步，嘟起嘴对着还冒着热气的肉片吹了吹，高启盛眼神愈发暗沉。
张嘴吃掉高启兰喂过来的肉，一点点感受着被调料浸入味道而变得格外鲜嫩多汁的肉在口腔内炸裂的感觉。
“因为我马上要去京海市第一人民医院上班啦！”
高启盛抬手推推眼镜，看着笑得开心的女孩，也跟着笑起来说：“你不是才读大二吗？怎么就可以直接去医院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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