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进院落里,台阶上一人身影微晃,似是醒了盹,揉着发疼的鬓角,走进屋舍中
“奈何,不要不请自来”桂时没有扭头,手摩挲着白玉酒盏的边缘,也没有回头,只是饮下杯中酒,声音端的平稳
倚靠在门边的人挑眉,耸了耸肩说道:“随你怎么想,我只是通告一下 ……”她转了转眼,狡黠一笑:“大雨停了”
“幼稚”桂时扫她一眼,无奈地放下酒盏:“进来坐吧,找理由也找个严谨些的”
屋内闭风,温度温适,自是不错的栖息之所,苏梓弃及时将话题转回来,脸上填了几分凝重:“话说回来,焉然这一手虽巧妙绝伦,可沈长溪当真毫无防备吗”
“我也觉得不妥”桂时垂下眼,纠结不已:“这一切的起源是沈长溪同白沫,可如今二人仍置身于幻梦之中,桃焉然到底是如何脱身的”疑点重重,可又不知如何下手,才是最大的烦恼
奈何听着二人的对话,悠悠开口:“冥界有一秘术,名为枯草荒,它之所以被人视为秘术,是因为其代价之大,它可以探寻世间万物的真相,代价则是遭到噬心之痛,导致神智不清,被人夺舍”
此话一出,其余二人皆是一愣,桂时诧异不已:“你是说,桃焉然她使用了秘术,将真相探寻出来”
“我想,正是如此,但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在你的描述中,桃焉然神智清晰,并非像被夺舍之人该有模样,实在蹊跷”奈何低头沉思,眉头紧蹙
良久,苏梓弃叹了口气,发出灵魂拷问:“还有,沈长溪至今下落不明,他到底在哪,而白沫现在又在哪,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找到这两失踪人口吧”
枝头的雪抖落三分,重重砸落在地上
同样在幻梦中的欧婉清打了个喷嚏,莫名其妙背后凉嗖嗖的,她燃烧着所剩无几的符咒纸,心中叫苦连天
耳侧冷气陡然增多,她目光一厉,反手将符纸甩出,一声惨叫划破黑暗,欧婉清咯咯笑着,不紧不慢点燃下一张符纸,声音在微弱的灯光下尽显森然:“好啊,被我抓到了呢”
走进些许,发现那是个身形矮小的小孩,符咒正在侵蚀着它的魂魄,小孩面色比纸还更加惨白,表情狰狞可怖:“大人放过我!”
“好啊”欧婉清皮笑肉不笑:“你告诉大人,这死幻梦怎么出去好吗?”
小孩顿时哑了声,警惕盯着她,摇摆不定:“你是外来者?”
问得莫名其妙,欧婉清心中暗想 ,表面冷哼一声:“你还有胆问我!快回答我的问题,信不信我让你死得再痛快些”说着,她扬了扬手中的符纸
“我说我说,大人闭眼凝神静气便可出去了!”小孩大喊着,抖了抖身子,欧婉清点了点头,在小孩以为那人放过自己时,欧婉清毫不留情默念符咒,那小孩脸色涨红,最后爆体而化作虚无
欧婉清拾起地上的符纸,叹一口气,自顾自的说道:“真是骗人的坏小孩”又继续前进,符箓紧贴四周,发出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却也是发出最后的警告
黏腻的液体流淌在脚边,欧婉儿皱了皱眉,强忍着反胃向前走进,符箓闪烁之光刺眼,也是她的保护罩,百毒不侵
“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走到我面前”声音稚嫩好听,欧婉清却是为之一怔,视线清明,看清液体散发着暗红色泽,是血,顺着流动方向,她看清那人的面目,是072,072全身浸着血,奄奄一息,似乎连开口都有些吃力,只是费力睁开眼仔细辨认眼前人
惊疑不定中她抬头看着白骨之上那人的面孔,是她最熟悉不过的人,乃是她的至亲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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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就杀了吧…"女声幽然.说出的话很厉:"主不需要的东西,尽数抹杀掉"
迷糊间的茫然尽数被冲刷干净,沈长溪的意识清明大半,屏生口呼息,果然女人即将扼上他脖颈之际的动作顿住,陡然转了方向探至鼻息狐疑地开口惊叫:"这人好像了!"说着,慌壮从衣袖中掏出一串东西,解开了禁锢自己的这番挟小天地。
方一打开,沈长溪速度极快地夺过一串卡禁.另一手掐上女人的脖颈,难以呼吸,女人登时脸上涨红,眼睛死死盯着沈长溪,浑力气也摆脱不了束缚
周遭人员大梦机醒般,团团围住后将枪口对准了男人,沈长溪饶有兴趣打量着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声音干脆利语"你们能杀了我,我也可以保证在这之前让她先死哦~"
在中威胁分量过重,可却无可奈何的先主动退让一步,将枪支放下,而烛长溪也满意笑笑,力道微松,而女人趁机一口咬上 他的手指,却是落了空,男人嫌气拟似的推开她,撇了下嘴
行动鬼魅,态度莫名奇妙,女人向四周打了个手势,脸上挂上淡淡的笑意,弯腰45"以示恭敬"在下疏手,阁下身手木凡,晚辈自愧不如,且抱歉对您的失仪之举”
"你这口气"沈长溪扶额思索片刻,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脑袋:"哦!我知道了!你是那个做菜无敌难吃的915!"
915脸上的笑差点没挂住,她深呼吸一吃,看着眼前"天真纯良"的少年一眼.回敬一句:"晚辈猜,前辈是那个小怕打雷的诙前辈吧。
"噫"他长溪嫌弃地"咦"一声:"我今年刚满16,你个老巫婆多少岁了还和我争"
"177"
寺中,主沏了杯茱,眸中清明万分,它眺望远处荡着腿的少年,好笑地问曰:"沈长溪记忆折损,你带他来这儿作甚?"
屏风是透明的玉、珠颗颗相接,色泽圆润,倒映着二人朦胧的身影,茶鱼飘缈,鼻间是一缕浓郁的茶香,平添姿色.
"主上,如今他记忆折损,不就是发纳他最好时机,收服了他,妖冥二界还有谁会……"975声音激动,却被无情打断。主抿了口热茶,滚落喉间一片温适,但它还是皱紧了眉,轻轻将林盏搁在桌案上,声音难辨喜怒:"够了"。
话日至此,95975哑了火,头疼地揉了揉鬓角,心中的忧虑却再度加深,她抬头正对上主的视线,主眼中丝毫没有杂念,只是一滩死水。
二人静坐片刻,主忽的开口,莫名然:"罢了,我改变主意了,派它们去杀了沈长溪,今夜,话的不见,死要见尸"
院落静默,灵气的作用下茂密一片,楚问卿呆坐于从中,被肆意张扬的呼喊激得一惊,怔怔看着那人破窗而入,穿着去墨道枪的木桶翻飞,眼前火光一炸,火星将葱装的草丛飞快点燃,那人脸上挂着平日般玩味的笑,手中勾着门禁,声音还是同平日般欠打"哎呀呀,狭路相逢呐楚问卿~抱歉呐,我的开场费用还是要结一下的呢"说里,挑出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另一手两指夹着一张符纸,他看去时那张符纸便已是自燃大半,但与之相同的是火势的降弱。
当符纸化为虚无时,火势也消散下来,沈长溪肆无忌惮地在楚问卿身上来回打量着,笑意渐深:“你现在怎么在这”
“……”楚问卿面无表情的脸抽动了一下,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讶然:“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明明是主的结界”
沈长溪晃了晃手中的符纸,笑的张扬:“多谢欧大小姐给我塞了十几张货真价实的符箓呢,让我得以钻空子进来”说着,他又将手中的符纸收回衣袖中,轻轻摇了摇头,唏嘘不已:“没想到呐,你现在沦落到给昔日仇人关押囚禁的地步了”
“这里起码餐餐有肉,吃得饱睡得着,比起外面留宿街头好许多”楚问卿讽刺地看着他:“你说呢,沈道长?”
檀香悠悠,沈长溪还是面带微笑,笑时犹带着莫名的偏执和极端,他的眼睛倒映着楚问卿模糊的身影,却是望不到底的深沉,他斟酌半晌,自动让了一步:“我带你出去,你助我杀了主”
话一出口,楚问卿嗤笑一声,话中带刺:“主乃世界抽象之物,它是永生的,你的诚意实在打动不了小人,还是奉劝你自个保住小命,想必它已经派遣人来追杀你了”
尘埃未定,四周的静谧再度维持良久,沈长溪忽而在楚问卿耳边耳语几句,那人的脸色直刷刷地变白,瞳孔震缩。
后退几步,沈长溪将一张符纸掏出,贴在那人额上,甚至不等回复,转身潇洒离去时语带笑意:“期待再次与你的合作噢~”
垂下头的楚问卿一点点掀开眼帘,眸中一片阴戾:“迟早把这死狐狸杀了”
地上的积水坑坑洼洼的,小书童眨了眨眼睛,毫不留情将积水扫下青石板台阶,嫩绿摇晃着瘦弱的躯体,被一场秋雨激得不清
“师傅,我一直不明白,您从不将巫咒传于外人,为何几日前会教授那两人巫咒之术于其写符要领给那二人?”小书童的撑着扫把,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着无情无欲的古板师傅
微风徐徐图之,棋局上一黑一白直接的对弈激烈,笙姒乐正在垂眸沉思着,忽而想通似的站起,一把掀了棋局
“……师傅你这是……”小书童茫然不解
笙姒乐斜他一眼,巧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我既选择违背天意,那么还来什么对峙嘛,雀儿,替我收好师门,为师要出差几日”说罢便不见了身影,溜之大吉
似是转动了齿轮,又似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中二的作者哈哈哈哈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