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愿意

　　“你说什么，我听错了？你和他……”张凤霞震惊地看着面前十分坦然的杜思珩，又越过杜思珩看到了外面正在帮忙干家务的那木汗，他刚扫完地，现在又用拖布在客厅里拖地。

　　“没听错，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已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杜思珩十分镇定，她想着他们早晚也要知道的，既然有人问了，那她就干脆说了。

　　“思珩，你还太小，你或者是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出现了错觉。他只是你的养兄，你只是太依赖他了。”张凤霞仍旧认为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女儿只是因为从小被抛弃对她的养兄家庭产生了依赖，她只是怕再次被抛弃而已。

　　“我没有开玩笑，我要和那木汗永远在一起，等回到草原，我和那木汗就会和额吉和阿爸说的”

　　“我不同意！”张凤霞声音大了起来，她绝不能让女儿以自己抵恩，这样她和那天那个人说的童养媳有什么区别。

　　“我本来也不一定要你的同意。”杜思珩的一句话，让原本有所缓合的母女关系一瞬间又降回了冰点。

　　“杜思珩，我是你妈妈！”张凤霞神情激动，女儿的婚事，女儿不需要她的同意。

　　“那木汗是我主动争取的，他是我额吉和阿爸唯一的儿子，我和那木汗需要征得同意的是他们。”杜思珩口中一个一个的那木汗让张凤霞越加头晕目眩。

　　“他比你大了那么多，他不会说汉语，他也没读过书，他的嗓子……”

　　“我不在意的，他的嗓子会好，他其他不会说的汉语我可以教他的。”杜思珩没说，其他那木汗会很多东西，他虽没读过书，但识字，还会画画，蒙古字和汉字都写得不错，他只是因为嗓子嘶哑难发出声而已。

　　……

　　母女二人的 第一次深入交心交谈以失败告终，张凤霞满心忧虑，杜思珩神情坚定，而门外一闲下来就不知所措的那木汗一直在打扫卫生，对小小厨房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晚间，杜毅回家的时候带了一瓶酒，他心情不错，所里的研究有了进一步的突破，正好那木汗也出院了，他便专程去供销社买了糕点和酒。

　　杜毅要给桌上每个人都倒一小杯酒，说了要好好庆祝一下。

　　“爸，那木汗就不要喝酒了，喝点牛奶就好。”杜思珩给那木汗倒了一杯牛奶。

　　“好。”

　　“第一杯，我敬你们，谢谢你们这几周家里医院来回跑，照顾哥哥。”杜思珩一口干完了杯中的酒，她不常喝酒，马奶酒很烈，在草原的时候，客里的三人一致都不同意她喝酒的。

　　“思珩，不必这么客气，那木汗不是外人。应该的。”

　　“还有一件事，我想说一下。”

　　“说吧”杜毅最近对杜思珩是有求必应的。

　　“我和那木汗在一起，回到草原后，我们会和额吉和阿爸坦白，之后我们要结婚的。”杜思珩两三句话说出来，炸到了桌上的几个人，那木汗也在其中，他瞳孔微扩，侧头看着杜思珩。

　　“咳~咳咳咳……”杜毅一口酒到了嗓子眼，不上不下，咳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杜毅缓了一会，他觉得自己好像听错了些什么。

　　“我杜思珩和他那木汗，我们要结婚，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你们可以来草原上参加我们的婚礼！”杜思珩牵上了那木汉的手，看着面前的三人，又说了一遍。

　　她表情坦然，丝毫没有小姑娘家该有的羞怯，大剌剌地说着自己要和那木汗结婚，并且请他们来观礼。

　　“我……”杜毅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你……”他看着杜思珩，要说反对的话，但看着她望过来的眼神，他又说不下去了。

　　“他……”他又目光转向那木汗，他看见那木汗目光落在女儿身上，虽然他还是像前些日子一样，从头到尾都沉默，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又哪里有些不同。

　　他眼神清润发亮，嘴角也弯起了弧度，眸光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