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玄天华的月夕礼送来了。
是他亲手做的瓷人。
男版的,女版的估计在他自己手里。
那瓷人身着月白长袍,身形修长,乌发倾泄而下,还有几丝垂在胸前,眉眼带笑,偏又清冷至极。
真是像极了玄天华。
次日清早
点了几个高大的侍卫,桑淡疏乘马车前往定安王在郊外的庄子。
途中经过步尚书府,还看了场大戏。
桑淡疏本不欲管凤羽珩的事,毕竟能被玄天冥看上的人,怎么着都不会让自己吃亏。
谁知御王府的宫车恰好这时来了。
宫车的帘子一掀,一身紫衣戴着黄金面具的玄天冥乘着轮椅飞出,随后下车的则是一身青衣的玄天华。
因着马车并未挂表明身份的木牌,玄天冥也并未太过在意。
倒是玄天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
他认出来了。
桑淡疏立即命人停下马车,饶有兴趣的掀开帘子看戏。
马车停的位置很好,是那种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马车上是什么牛马的位置。
刚被下了面子的步霓裳正愁没地方发泄,看那马车车身简洁大气,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物,也没有挂木牌,一看便有九成把握知道马车里并不是什么大人物。
京中贵人哪里会这么低调。
寻常人根本买不起马车
当即大怒,喝道:“我父亲虽身死,但满门荣耀具在,也不是随便一个身份低贱之人都可以看热闹的!”
桑淡疏放下帘子,不冷不淡的回道:
“步小姐这眼睛,真该找个大夫看看,本郡主如此花颜月貌都认不出。”
听这声音,步老太太先是一惊,又狠狠剜步霓裳一眼,随即出声,
“都是误会,霓裳年纪尚小,又刚历经丧父之痛,精神难免失常,望郡主见谅。”
嘴上说着原谅,但心下也自知:霓裳今日不仅得罪了未来御王妃,还将华夷郡主骂了,日后在上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上京许多贵女皆仰慕于华夷郡主。
若是得知此事,一人一句,光是唾沫都能淹死一个步霓裳。
桑淡疏轻笑出声,“那就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这事罢了。只是步小姐,本郡主告诫你一句,掂量好你的份量,说本郡主,你还不够格。”
步霓裳咬紧牙关,良久挤出一句好。
“郡主这般模样可是有异议,只是本郡主宽宏大量,今日就不多与你计较了。”
明日可就不一定了。
紧接着,玄天华那出尘的声音传来,竟是在告诫步霓裳——“女孩子不要有太强的好胜心,因为有的时候越是有把握的事情越容易输的一败涂地。郡主说的不错,步小姐还是尽快找个大夫看看吧。”
步霓裳尽管气的吐血,也只能咬牙应下了。
马车帘子被掀开,玄天华弯腰进来,坐在桑淡疏右首。
他眼波微转,悠悠笑道:
“华送的月夕礼,阿疏可收到了?”
见桑淡疏只是点头,又接着道:
“我为此苦练许久,阿疏竟丝毫不关心我,我心甚痛。”
桑淡疏淡定如水的听完,大大方方弯唇一笑
“我甚是喜欢,那你为何不亲自来送?”
玄天华听后羞涩一笑
“我与阿疏还未成婚,不好夜宿。不过既然阿疏诚心相邀,不如今夜我便宿在你那里。如何?”
桑淡疏抽了抽嘴角
“不如何。”
“我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到底怎样阿疏才能满意呢?”
一面说着一面凑过来,直把桑淡疏逼得脊背贴在马车壁上才作罢。
他浅笑着,眸中好似有星星点点的光交织在一起,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嫣红的唇
气氛骤然暧昧起来
兴奋地咽了咽口水,桑淡疏忽的抬手捏住他脆弱的下颚
登时,两人位置调换,玄天华被压在车壁上,身子僵硬,还隐隐有些期待
桑淡疏虚靠在他身上,迎着目光,……
玄天华喘着气,眸光潋滟。
“阿疏今日有何要事,我想与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