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这个想法,但顾喻之并没有轻举妄动,毕竟……还不确定,不确定的事他不想贸然去做。
但郑子望就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也不是个事儿,没办法,顾喻之只好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一步……
两步……
七步……
越来越近,顾喻之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世界仿佛是静止了,整个世界似乎只能够听见他的心跳声。
怦——怦——
顾喻之接过郑子望手中的玫瑰,杵在鼻尖嗅了嗅。
有淡有的花香,很好闻。
花香顺着窗外的缕缕微风一路通向顾喻之的心房,那里暖洋洋的,很充实,甚至有一点兴奋,裹挟着点点躁动。
顾喻之声音柔和地问道:“子望,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顾喻之看向郑子望的眼睛,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期待。
郑子望还在犹豫,最后他试探性地接近顾喻之的手,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
“喻之,对不起!”
下一刻,郑子望夺过了顾喻之手中的玫瑰,不给顾喻之一点思考的时间。
整整五秒钟,顾喻之都没反应过来。
不久后,顾喻之愕然道:“子望?你……”
郑子望直接略过顾喻之要说的话,怒道:“够了!别再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不想听!”
郑子望说的很扎心,像是把多年扎根在心中的怒气全部嘶吼了出来。顾喻之久久不能回神,他不明白,一向温和的郑子望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顾喻之不知道的是,就在昨天晚上,容柳将顾喻之有不治之症的消息告诉了郑子望。
郑子望似乎是找到了发泄口之后,也不再强装平常的温和,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利剑刺了过来。
郑子望带着几分讥讽道:“顾喻之,我也不瞒你了,曾经我是喜欢你的,本来吧,我今天是要像你求婚来着,不过——”
郑子望曾经喜欢过自己……不过?不过什么……
顾喻之心中暗自猜想,整颗心紧紧收缩。
“不过我不想和一个将死之人在一起。”
顾喻之猛地一怔。
他确实是生了病,从小就有,因此他比平常的人都会瘦弱很多,像是狂风暴雨中没有支撑点的稻草,摇摇欲坠。
顾喻之记得以前医生也告诉过他,他的病症,但他没记住,总之不太好,能活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顾喻之也明白自己的寿命兴许不长,所以一直将自己的爱意藏在心里最深的地方。
但就在昨天,私人医生告诉他,他的病情平稳了下来,有了转机。
他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了……
郑子望在这么多年里,一直不知道他的病,其实,知道他生了病的人没有几个。
他自己,他的父母,私人医生,以及……容柳!
顾喻之手脚冰凉,这些年来,他也习惯了,但再怎么习惯也抵不过心中的冰冷。
私人医生是不会透露的,他父母根本不会向任何人谈论起他的病,那就只有容柳了。
容柳……
顾喻之自嘲地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容柳是他从小就认识的,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甚至是把容柳当做自己的弟弟来看待。
一开始,顾喻之还反应不过来,但仔细想想,最近几年,每一次容柳对着郑子望不都是眉来眼去的吗?
自己居然一直没注意到这一点。
一切好像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