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是掌管这世间的神,虽然说他责任重大,权力凌驾在任何神明之上,但是,没有人见过他,哪怕一眼。
有的人开始想,九重天会不会只是一个虚名,为了统治这世界的工具,杜撰的强者。他们甚至开始跃跃欲试,四处张扬着,打着九重天的旗号横行霸道。
说来也奇怪,假扮九重天的人不论是怎样骗取了民众的信任,他们都没活过一周。
没有人说破,尽管他们打心底里觉得九重天是真实存在的。
除了一位女士——安娜·多伦多。
她看上去年纪不大,正是二十来岁的模样,谈笑风生之间却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岁月在她心里留下的痕迹。她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英伦腔调,华贵之余给人一种冷淡疏离的感觉。衣裳总是紫色或者绿色,也正掩饰着她欢脱的本性。
她一直相信九重天的存在,因为那些死去的人,就是她认为的最好的证据。
可是说实话,她的解释漏洞百出,苍白无力,无法证明任何结论。
或许是有人正利用九重天模棱两可的存在为祸世间也说不定。
每当有人与她对峙的时候,她只会微微扬起涂抹上深红色口红的嘴唇,冷冷地笑一下。拉长了声音说道。
安娜·多伦多无可奉告。
人们都觉得她是个怪女人,年轻的外表却总是沉溺在苍老的时光里。
说实话,她跟临一点都不像,是一种回避未来的恋旧。临只向往未来。二人在保守和激进,乐观和悲观之间徘徊不定。
安娜也是神。比临还要厉害的神。
她乐于在天空中点缀星星,讲述过去的历史。
所以,她刚听说临失踪的时候,几乎是欢呼雀跃的。
但是,得意够了,安娜又急着把临找回来。不为别的,只因为一场荒唐的闹剧。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想见一见传说中不存在的那位九重天。
她不允许危害过去的事情发生,包括临,过去“认识”的人,也不能出一点差池。
她也想知道,九重天是一个怎样的神,不为堵住别人的嘴,只是想亲手验证过去的猜测。
安娜疲惫地揉了揉眼睛,余光落在了一方破碎而脏兮兮的手帕上。她伸手去挑起那物件,垂眸沉思了一番,满意地笑了。
安娜·多伦多那么,就去会会那个小子吧。
渊挨着叶浅坐在一截断掉的树干上,看着叶浅的手把乱糟糟的柳条一点一点变成圆润的花环。苍翠的绿色本来不该出现在这个季节,但路边莫名出现的一棵柳树给了二人看到这明媚色彩的机会。
叶浅呐,给你。
叶浅迟疑了一下把花环递给渊。
渊还是没有感觉?
叶浅点了点头。自从两天之前被藤蔓贯穿胸膛之后, 他就再也体会不到喜悦的或是哀伤的心情。他不明白了。现在自己这种感受是什么呢?
渊没有说话,那花环大小正好,服服帖帖地待在渊的头上。空气中突然传来刺鼻的腥味,又咸又涩,让渊不禁皱了下眉。
隆隆的巨响从地底传来,叶浅低头看了一眼,一条裂缝在脚下出现。冲天而起的泥土把来不及闪避的二人裹住,随后没入地下,重归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