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9月……
坡坡纳多国政府下台。坡坡纳多国总统在国际媒体的摄像机前离开的那一刻宣告了这个国家领导的土崩瓦解。
离开会场往外看去,坡坡纳多国早已在叛乱下变得满目疮痍。
2026年10月,坡坡纳多国的一只不明领导力量的地方武装队伍出现,他们用简陋的武器反抗着叛乱。
2026年12月,气温已经到了28℃,国际组织的运送一个从古祭坛上发现的新型病毒样本的装甲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行驶。
四周满是被炮弹炸出来的炮坑。
而路边则是一些失去丈夫的妇女和失去父亲的孩子在默默祭拜。
此时路边一台载满炸药的皮卡车,如一头狼一样在此埋伏已久,这是一名叛乱份子的车。
他们误以为这是送到坡坡纳多首都对付叛乱军的武器,极端的反叛军准备以自杀式的突袭结束这种威胁。
叛乱军司机深深吸了一口烟,将烟头弹到了路边那些妇女和孩子的中间。
可以看到那些妇女和孩子的眼中有无助与悲伤,但更多的是愤怒。
等到装甲车从皮卡的身边擦过,皮卡的司机也警觉了起来。
随后,皮卡车的发动机轰鸣声惊起了几只贴地的乌鸦。
轮胎无情地轧过几丛有些发黄的草叶,在有些昏黄的天和差不多颜色的大地十指相扣的地方渐渐隐去。
而这台可怕的皮卡又重新出现在装甲车驾驶员的后视镜里。
装甲车驾驶员不禁紧张起来,他抓稳方向盘,汗滴从头盔里渐渐滑下。
二者保持距离行驶了一会,一路上大多就是这样祭拜的人。他们看上去没有什么威胁。
前方便是一条岔路。
装甲车驾驶员暗暗地和旁边副驾的士兵说,如果皮卡还跟着就将步枪上膛,务必保证机密送到。
实际上,装甲车驾驶员和反叛军司机一样都不清楚车上载着的是什么。
离岔路口越来越近,装甲车驾驶员越加用力地握住了方向盘,旁边的士兵也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枪。
终于,在下一条岔路,皮卡转动方向,驶向了另一条路。
装甲车驾驶员和士兵终于松了口气,士兵擦了一把汗对驾驶员说:“师傅,你好像太紧张了。”
“哈哈,我们的职责就是对可疑车辆和人员保持紧张。”驾驶员松开一只手,在裤子上擦干手汗。
装甲车进入一条没有什么人的路段,其他车辆就更不要说了。
在这样的暖阳天下,装甲车驾驶员似乎降低了对周围的警戒。
公路和破败不堪的平原的寂静如一套厚厚的大衣一样盖在了装甲车身上。
持续十小时的行驶让他在寂静中疲惫不堪,犹如夏末将要歇鸣的蝉那样没有活力。
突然,在刺眼的阳光之下。
在一段树林的掩盖下那辆皮卡车如失控的野猪从一边扑了过来。
装甲车驾驶员被这样一只钢铁猛兽的出现吓得一瞬间清醒。
等到驾驶员看清皮卡可能是冲向自己时,才急忙打方向盘转向另外一边。
但此时皮卡没有减速反倒加起来速来。
惊恐之中装甲车驾驶员看到皮卡的挡风玻璃后那充满杀气的眼神,他不由地心头一紧。
装甲车驾驶员意识到这皮卡一定是冲他来的,或者说是冲他车里的机密来的。
实际上装甲车驾驶员并不知道车上装的是什么,只知道是非常危险且重要的东西。
“该死,该死!”装甲车驾驶员回正了方向盘,紧张的念道。
士兵将枪伸出窗外开始向皮卡射击。
在士兵冷静的射击之下,反叛军司机中了两枪。
不过此时的皮卡车已经撞了上来,对装甲车来说,一辆皮卡车算不了什么。
但那台皮卡的后面装满了炸药,就如死神的使者一样来收割生命。
“非要斗就是了?”装甲车驾驶员踩死了油门,希望想通过速度逃过一劫。
但结果并不如他所希望的那样,他只感受一阵火光从身边袭来。
皮卡车引燃了炸药。
他想用他的生命来销毁掉这一批疑似武器的货物。
巨大的爆炸声和刺眼的火光撕开了这寂静的大衣。
装甲车在轰鸣中被像开罐头一样打开了一个窟窿,随后便是被燃烧的火吞没。
那火焰就像亡灵的眼睛,让人不觉地感到害怕。
一会儿,一切又回归平静,平原充满破败的寂静的大衣又盖了回来。
直到一个又一个村民闻声赶来,寂静才被再次打破。
村民们在火焰熄灭后靠了上来,几个胆大的人凑了上去,在残骸中找到一些筒状的金属罐子。
“你觉得这是什么?”一个村民摸摸下巴问。“我也拿不准,也许是导弹”一个年长的村民说。
仅剩的几个男人们七嘴八舌起来。
风轻轻掠过过平原,齐小腿肚的草被风压向了一边,一株一丛尽管尽力地反抗,但是终究抵不过风,被吹散的几支干枯的草落到了路边。
那里有失去丈夫的妇女们的哭泣。
孩子则在装甲车的残骸上玩耍。
似乎他们并不知道这是战争中牺牲的灰烬,而是不可多得的攀爬玩具。
他们认为相比在炮坑里玩,钻到一个没玩过的铁皮乌龟里更加有趣。
直到傍晚时分,几个穿着奇怪的士兵过来简单处理了一下,但并没有拉走残骸。
就让这残骸在伴着平原上的枯草和妇女抽泣声的晚风里共情这段战争的残酷。
这样公然袭击中立的国际组织,反叛军的结局自然便是在世界的共怒下毁灭。
在国际的正义审判下结束了叛乱对人民的折磨。
就算战争结束了,生活还得继续,国家必须重建。
无论是新政府上台,或是地方武装势力的首领上台,重建国家一定是最重要的。
在战后,还是有许多国家来帮扶坡坡纳多国,几个大国派遣了工程师、医生以及相关外交人员指导和帮助重建。
其中以炽朝国和依鲁国为主,星国也承接了部分医疗工作。
2027年4月……
仲熠是炽朝国的一名医学生,在君伦大学学习传统医学,在学校的征集活动中报名了援坡医疗支援活动。
因为情况紧急,而且仅仅只是做基础的医疗活动,国家首次将援助活动向在校大学生开放,对临床工作经验要求并不苛刻。
“你要生日了,你有什么安排?”在啵咯啵咯国牛杯大学学习核动力学的发小发来消息。“不会又是去烫火锅吧?”
“怎么会?这次我想了一个倍儿的创意的活动。”仲熠回复道
“你不会要去坡坡纳多国做志愿者吧?”发小问道。
“你怎么知道?”
“你上次不是说你想去援疆吗,这次一群公开召集志愿者不可能不动心吧?”发小回复。
“知我者莫若你也。”仲熠回复
“是知子莫若父。”
“去你的吧,只会逗趣,我说你最近在研究些什么东西?把脑子研究坏了。”仲熠笑着回复。
“没什么,就是每天做实验和看别人做实验。”发小回复。
“你没有造核弹嘛”
“哪里搞那种东西,我搞核动力的,不是核弹,那种不可控的裂变不是我研究的课题。”
“好吧,反正我在学校也就差不多”仲熠回答道。
俩人的聊天暂停了一会儿,仲熠似乎在想着什么,拿着手机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多洗手,注意安全。”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是发小的消息。
随后两人没有再继续手机聊天,仲熠呆呆地接受着手机屏幕的蓝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叮咚”手机收到消息,仲熠点开一看,是他的体检合格报告。
他兴奋极了,端着手机有些手发抖,微微冒着汗,同时他心里又有点害怕和担心,因为他没有援助的经验,并且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
“过了。”仲熠还是忍不住给发小发了一条消息。
“嗯,注意安全”发小很快回复了。
随后手机又接到了几条消息,有关于外语过关通知,以及3天后去参加相关培训的消息。
最重要的,里面有一条来自妈妈的消息。
“去当志愿者是好事,但是不要勉强自己,要多洗手啊,和同事处理好关系,在外面会吃苦,能打电话就要往家里打电话啊……”
仲熠随后就要转移到呱啦野战医学院进行为期一周的培训。
仲熠在选完宿舍和了解培训内容后就给发小发了消息,但很不巧他没有回复。
也许他又在哪个实验室做实验,有些特殊的实验室要尽可能减少电子设备的使用,仲熠在心里就这么想着。
在这里有很多穿军装的人,其他的和君伦大学没什么不同。
“坐一块吧!”舟喆坐在倒数第二排,拍打着旁边的凳子邀请着仲熠。
舟喆,这是仲熠在呱啦野战医学院的新室友。
仲熠犹豫了一会儿,因为他平时在学校都是早早坐在前排的。
“好……”仲熠同意了舟喆的邀请,把书放在桌上,把手机调成静音……
仲熠握着录音笔,仔细听教授在台上介绍着:“要点三十四,支援条件恶劣,为防止并发细菌感染,允许在出现流感时先使用抗生素……”
“感觉都是常识啊……”舟喆趴在桌上偏过头悄悄和仲熠说。
“听吧,说不定有用。”仲熠一直看着投影屏上的内容做笔记,“不记笔记等会回宿舍干啥?”
“爱干嘛干嘛呗,我以前培训过了。”舟喆满不在意地说。
“你参加过国际支援活动?”仲熠倾过身子惊讶地问舟喆。
“没有……但是我前年参加过灾区救援活动。”
风从窗子里吹进来,天气已经不太冷了。
温暖的风轻抚着舟喆的后背,让他不禁想起小时候在外面和朋友玩累到睡着时的无忧无虑。
终于,他在春风里睡着了。等到讲课声渐渐变小。
仲熠看到了熟睡的舟喆,心里想着:“这家伙还真是心大啊,要不要叫醒他?”
“喂……喂……”仲熠拍着舟喆。
仲熠看着舟喆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但嘴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
“你在说什么?舟喆?喂……醒醒啊!”仲熠有些疑惑,加大了些摇晃的力度。
“快跑仲熠……快跑……”只见舟喆在桌上有些发抖,仲熠有些慌张了,抬头环顾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人。
“舟喆!快醒来!”仲熠尝试去扶起趴在桌上颤抖的舟喆,在阳光的映射下仲熠清晰地看见舟喆后颈冷汗反射的点点的光。
“快跑仲熠!快跑啊!离开坡坡纳多!”仲熠这次从舟喆嘴里很清晰地听到这句话。
“为什么离开坡坡纳多!快醒醒舟喆!”仲熠不断摇晃着舟喆,突然舟喆身上的颤抖更加严重了,嘴里的话越来越清晰。
他们才刚刚认识几天,仲熠不断回忆着舟喆有没有提起过他是否有精神疾病或者其他病史。
仲熠想要离开教室去找教授,因为这样的症状既不是癫痫也不像其他病导致的。
可仲熠发现自己腿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一脚踏到阶梯教室的走道便出现一个深不可测的洞在脚下。
“啊!”仲熠落入了深坑之中。
“啊啊啊啊!啊!”仲熠尖叫着。
突然他从宿舍里惊醒了,抹着额头的汗,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的黑暗,然后渐渐将惊恐沉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