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俞”
有人在叫我吗…
可我睁不开眼,就像被人捂住了眼睛,我拼命地挣扎,张开嘴想应声 ,可是发不出音来,好难受,我没有力气,我就像在虚虚的飘着,往下坠。
“醒醒祁俞”
有人在晃我。
突然就那么一瞬间我额头一热。我猛睁开了眼。
那幅面孔…我晕乎乎望着床前的那人,脑袋慢慢苏醒过来,视线也变的清晰了些。
是……
温释…?
我心跳漏了半拍,鼻腔窒息了几秒,他正把手抵在我的前额,皱着眉看我。
“祁俞,你发烧了。”
我没缓过神来,一连串的疑惑在心里盘绕,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能见到温释…
我盯着他的眼睛,心里五味杂粮,这是梦吗。
我抬起右手,朝我脸扇了一巴掌,感觉……
草,好疼。
“祁俞你脑子烧坏了吗?”温释一脸复杂看着我刚才的行为,叹了口气又起身冲门口走去。
“你干嘛去” 我见他要走,脱口而出了这句话,就好像是本能反应,迅速到说完后我都心头一惊。
温释头也不回:“你说呢,给你冲药去啊,真虚”
我默然,看他消失在房间门口,用手摸了摸额头,思绪再次纷飞,我盯着墙上的照片,是我和温释在高一运动会上的合照,我把它婊在了墙上,现在看来,竟有种说不出的讽刺。我黯了眼神,转头去看窗外,是个晴天,阳光偏斜进房间 ,在地板上洒下一圈光斑,一束光穿过树荫指隙照到我的左胸口,它在指我的心脏么。
指腹之间蹂躏了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重生了?还是穿梭时空了?不管是哪一种,都够离奇的,突然灵光一闪好奇我现在的样子,我光着脚下了床,拿起桌上的镜子。
少年清晰的轮廓映在玻璃上,白净,眸子透出一丝无辜感,五官挺立,是个好摸样。我想了想,看这个形势,应该是十七八岁吧。
十七岁吗……
是我发现我喜欢上温释的那一年。
说起来好像也是这一年我再也无法逃出这个罪恶的圈,越陷越深,是源头。
如果,这真的是重新开始的机会……
“祁俞,你多大了还光着脚” 思绪被打断了,温释正端着杯子看着我,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看他的眼睛,躲躲闪闪靠在书桌上,脚丫不安的乱动。
温释把杯子递给我,弹了一下我脑瓜,又从床底把我的拖鞋拿过来,他弯下腰,把鞋放在我的脚前,嘟囔着
“照这么看,真是没我不行,祁俞少爷感觉这服务是不是五星呀”
我本来没想笑,但是还是没绷住,噗嗤一声泻了功德,悄悄瞟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和从前一样,很柔,像冬日的阳光,搅乱了寂冷的一切。我的心口一热,又赶快收回了目光,逼迫自己快一点冷静下来。
我一口闷了药,苦涩感直冲脑子,我急吐了吐舌头,温释一脸看戏般,嘲笑说:“从小怕苦到大,没办法咯,生病就要吃药,忍着吧”
经历了那么多再重新来过,我承认我还无法做到全释怀,有再多的难过,不甘甚至是怨恨,有某一刻,我突然不争气的觉得,我还是喜欢他。
温释带给我的美好,我总觉得大于辜负,或许只是我在为他开脱罢了,现在,对他我小心翼翼,因为知道结局是什么,所以才会愈发谨慎一些,我捧着杯子,余光不自觉蹙到温释的脸上,阳光灿烂的房间,心头却空的发凉,温释,你能想到我不是一开始的那个祁恩了吗。
以前的种种纷绪杂乱,就这么出神的捧着空杯子发呆。
温释看出我走神了,从我手中拿过杯子,看着我说:
“你情绪感觉不太对,是因为发烧了么”
我口痴了一会,说:“可能吧”
温释叹了口气,催促我道:“你还是躺会吧,难受这不可避免的”
我听了他的话,又将自己裹到了被子里,只露双眼睛看着他。
良久,我终于忍不住,喊了声温释。
“嗯?”他看着我,我脑子空了,也不知道到底想说什么。
“没事……
就我有点渴,给我倒杯水吧”我说。
温释应了一声,下楼去给我取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