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

“夫人？”荷香扭头看一眼，立即会意，拍手欢快的离去，快步走到书房。

“中贵，中贵！”

“荷香？怎么了？”秦渊转身看着她问。

“中贵，夫人叫你去呢！”荷香把开心挂在脸上。

“夫人叫我去做什么？”秦渊不解的问。

“夫人，叫您去呢——”荷香一笑，早把话写在了脸上。

秦渊听闻，立即喜上眉梢，才走出门，却又退了回来。

“中贵，怎么了？”荷香问。

秦渊对着镜子照了照，但见镜中自己一身内侍打扮，于是看了一眼屋内的衣柜。

“荷香，夫人她唤我何事啊？”秦渊问。

“夫人，她请您去，我怎么会知道？”荷香点头一笑。

“嗳！我是问夫人叫我是有什么急事么？”秦渊问。

“哪里有什么急事嘛！夫人的就是叫您去呀！”荷香说，“怎么，没有急事中贵您还不去吗？”

“瞎说！我怎么回去了？她要是有急事我就赶快去，她要是没有急事我就——”

“就怎么样？”

“荷香，去柜子里与我取一件衣服，快快给我换上！”

“哦呦——”荷香酸溜溜的答了一声，跑进去帮秦渊换衣服。

傍晚，新娘子坐在圆桌前，等着丈夫，今天父亲来说的一番话，句句在心。

“娘子，是我来晚了——”

就在新娘子仔细思量时，秦渊推门而来，新娘子抬头一笑，片刻又低下头。

“娘子，不必娇羞，我们是夫妻呀！”秦渊笑道。

新娘子叫兰瑶，本是书香人家的女儿，因父亲屡考不第，家境贫穷，被许配给了秦渊。

“娘子？”秦渊见她低头不语于是再次轻唤。

“官人——”兰瑶起身敛衽。

“哎呀！”秦渊欢喜，“何必客气，何必客气！”说罢深深作揖，上前扶起兰瑶，兰瑶抬眼羞瞧，脸上一红，又低下头。

“娘子，近来可好？住的可舒服？饮食可合口味？丫鬟服饰可还周到？穿衣可好？钗环可爱？”秦渊坐在她身旁问了一大串。

兰瑶点点头，想起了父亲的话，于是端起茶碗递过去。

“啊？”秦渊稍稍迟疑一会，她怎么转变的这样快？

“官人，请——”

“多谢娘子——”

秦渊受宠若惊，恍惚了一会，才接过茶碗，二人一对视，真是惊为天人，一下子就酥倒了。

“官人，不知近日忙些什么事情？”兰瑶强笑着问。

“哦，哦。”秦渊轻拉玉手，“我近日在为重建宫殿的采买忙着。”

“哦——”兰瑶低头，片刻看着秦渊又问，“官人操劳，但不知忙些何事？”

“无非是记录一下采买物件。”秦渊说到这里，从袖中取出一个琉璃胭脂盒。

“这是什么？”兰瑶看着灯光下五光十色的透明盒子不由好奇。

“这是琉璃胭脂盒。”秦渊把胭脂盒托在手心给兰瑶看，“我去琉璃匠家看见，就顺手买回来了，喜欢吗？”

兰瑶点点头，眼珠子一提溜抬起头笑道：“官人，你们采买全是宫里头人管吗？”

“那怎么忙的过来——”秦渊拿起桂花糕，看着兰瑶，“娘子怎么知道我喜欢的？”

兰瑶看了一眼荷香说：“是荷香妹妹告诉我的，她也真机灵连你喜欢那一家的都记下来了。”

“你们真是费心了。”秦渊笑看着二人说。

“官人每日操劳才是费心了，我们娘行这也是应该做的。”兰瑶说完歪头一笑，“官人，宫外头的事情都是什么人做了？”

秦渊听完一笑，立即说道：“我听说咱爸写的一手好字，刚好今天和宫外采买的人聊天，他说少了个管账的，我想着你父亲做过账房先生，不如叫你父亲去吧？你看怎么样？”

兰瑶低头一笑，秦渊乘热打铁说道：“这样就说定了，明儿我叫咱爸去了？”

屋外风吹进来，烛光摇摇，兰瑶起身关窗，荷香上前帮忙。

“官人——”兰瑶转身看见望灯深思的秦渊，“官人？”

“哦，娘子，还有什么事情吗？”秦渊问。

“官人，在想什么了？”兰瑶问。

“哦，我在想……”秦渊想起朝堂之事，摇摇头，“我在想宫殿修复之事。”

兰瑶点头，走过去给他倒茶，二人闲聊一会，秦渊便主动回了书房。

二日，内官监。

“皇帝他……”

“嘘——”

秦渊刚要说出来，便被郑和打住。

一阵唏嘘后，二人对视一眼，便都心知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