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中情
^锦衣卫文&戏子轩
^私设
①
宋亚轩是京城的戏子,唱戏一绝。戏班子里只要有他的场子,绝对座无虚席。
可来看戏的人,无一人曾一睹他芳容,他从来都是在玉帘后面唱,台下的人听的芳心萌动。
“阿颂,该你上台了。”
说话的人是“阿棠”,是宋亚轩的师妹。
在戏班子里每戏子都不叫自己的本名,却有自己的班名。宋亚轩唱戏好,声音好,于是叫“阿颂”;而阿棠是因为她来戏班子时衣领口缝着一朵海棠,因此得名。
“嗯。”
宋亚轩拿着眉笔,对着黄镜,轻轻一描。再从棕盒子里取出一片胭脂花片,拿到唇上一抿。镜里的人起身轻轻整理自己的衣领子。
“阿棠,我去找一下陆班主,很快就上台。”
说罢,他走向璃月房,也就是班主的房间。
陆发,是京城戏班子的班主。年过八旬,满头银丝。他早就不唱戏喽,只是在班子里教人唱。
这戏班子搭的好,建在金陵湖边。陆发站在窗台边望着湖景。
“陆班主。”
陆发听到宋亚轩的声音,便转过身来。
“阿颂来了。”陆发看着宋亚轩笑,脸上的纹路皱在一起,一条一条的。
陆发走到宋亚轩身边,拍了拍宋亚轩肩膀:“阿颂啊,你在戏班子的十六年,我们戏班子现在越来越好了啊,想你刚进来时,还是个小孩子嘞。”
宋亚轩对陆发淡然一笑,“班主,我看如今我们戏班子客人越来越多了,我们也该招新了。”
“好。”陆发看着宋亚轩,笑道“阿颂,该上台了。”
宋亚轩行礼,然后离开。
琵琶一响,宋亚轩拉帘而入,略施粉黛,在看客们的安静的等待中缓缓上台。
今天宋亚轩拉了帘,十六年来第一次,台下果然坐满了人,看着宋亚轩开了帘子一片唏嘘,戏班子小二给台下各位客官们添茶送水。他今日唱的《离人殇》,是班子里的招牌。
“马嵬前,白绫缢,世人皆道贵妃轻骨。——引
一露轩影,一丈红绫,只剩半壁斜阳成孤倚,
比翼鸟,连理枝,再好不过朦胧梦一场,
无人知,荔枝来,只道王为色所误,
只我知,绝色苦,奈何君王救不得,
霓裳破,拭泪痕,又是梧桐叶落时。
云雨难忘,血泪相和。
南去人,北过客,最是凉薄不过愚人,
尘埃起,激涟漪,醉死红尘,无情不过帝王家,
如何四纪为天子,不若凡人有莫愁,
佛屋前,野草春,一隅束我破不得,
立瑶阶,几疏星,只懂催人心肝长相思,
浮生若梦,青丝白发,不过须臾,
我却为红尘负多年。
盛世需有美人伴,罪名须由我来结。
一声弹指,诨无语,
一声声催,忆初辉,
一曲阑处,冷雨葬名花。”
身姿婀娜窈窕,高佻勺衬,婷婷玉立,曼妙可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戏子入画,一生天涯。
曲毕,台下的人都沉醉与其中,知道宋亚轩准备下台才反应过来,各位客人又纷纷台上扔珠宝。
宋亚轩站在台上,微微一笑:“阿颂谢谢各位客观。”但他却不收,只站在一旁。
阿棠从旁边提这个篮子上了戏台,收着台下人扔来的珠宝。
突然,一个粉镯被扔上了台。
众人安静了,都望着那个扔镯子的男人,衣冠楚楚,翩翩风度。
这个镯子是当年皇上赠予亲王的礼品,价值不菲。而那个男人正是端王刘世杰的儿子--刘耀文。
那镯子在台上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晶莹,再一众珠宝的衬托下,很显眼,有一丝妩媚,但更多了一分清冷。
宋亚轩走到镯子前,轻轻将粉镯一提,然后戴在手上。 宋亚轩白,戴着这粉镯,衬得更加可爱怡人。然后微微向刘耀文行礼,便下了台。
阿棠跟在宋亚轩身后,提着放满珠宝的篮子一路小跑到他旁边:“阿颂哥,你今天怎么拉帘子了?”
她看宋亚轩没有回她,就继续问到:“你今天还收人家镯子了,你以往都不收的。你不会看上那什么端王的儿子了吧?”
宋亚轩终于回头看她了,看着她一脸八卦样,没忍住笑道:“阿棠,想知道啊,好好唱戏,唱好了,我以后就给你说。”
“阿棠,你明天帮我将这些珠宝当了吧,换些钱”宋亚轩说完又想了想,“算了,明天我自己去,你好好练戏。”
第二天,宋亚轩没有戏,他要去典当行。他将非要和他一起去的阿棠安顿好后,换了一身白衣,头戴白纱斗笠,走了出去,活生生得像个下凡的仙子。
戏班子在湖边,倚湖而建,湖边景色优美。宋亚轩往集市那边走,本来戏班子这边人就很多,越往集市走人就越多。
因为宋亚轩戴了白纱斗笠,外人认不出他,他遍快步走向典当行。
“老板,来换钱。”
典当行老板拿着一个算盘小跑过来,还说着:“好咧!”
老板接过宋亚轩手里的篮子,揭开上面的灰布,看见满篮子的珠宝,愣了一愣,问到:“客官,这些珠宝全部都要当掉吗?”
“嗯。”
于是老板开始数了起来。
算完,老板看到宋亚轩手上的粉镯,指着他的镯子问道:“客官,这个镯子要当掉吗?”
宋亚轩看了看手上的镯子,笑道:“啊,不用不用,麻烦了。”
“客官,给,一百六十两银子。”典当行老板将银子包好递给宋亚轩。
宋亚轩接过银子,道了谢,就离开了。
他刚走出店铺,一个红影从眼前飞过,是锦衣卫,他们的飞鱼服如同一个红色陀螺。
宋亚轩怔在了原地,和街上的路人一起。
其中一个锦衣卫拿出官牌朝向众人:“朝廷办事,闲人勿进!”
许多人听后都散开去了,唯独几个胆子大的留在原地看着。而宋亚轩不同于以上,只是单纯锦衣卫挡着他道了,他要等他们走后才可以通过。
锦衣卫来了很多,红蓝站了一片。这次锦衣卫人这么多,绝对是大事,宋亚轩心想。
宋亚轩微微踮起脚尖,想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群锦衣卫进了典当行,将典当行老板带了出来。
宋亚轩很疑惑,典当行老板在这开铺子三十多年,待人友好,从不多收人一分钱。
那老板很害怕,锦衣卫是朝廷的人,是他惹不起的,但他也不知道锦衣卫为什么找他,嘴上说着我什么也没做,就被锦衣卫粗暴的拎了出去。
“大人,这就是典当行老板,何用,滇地人。”那个身穿蓝色飞鱼服的锦衣卫朝身前的红衣锦衣卫说道。
那人看了眼何用:“好,待会北镇扶司。”
何用听了更加恐慌,因为进了北镇扶司活着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而锦衣卫没理会他,压着他。
宋亚轩还在垫脚看,他看到了那个为首身穿红色飞鱼服的人,身上关牌写到:锦衣卫佥事刘耀文。
他也注意到了这个头戴白纱斗笠的人,然后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下他,他注意到这人手上的粉镯子,勾了勾唇。
宋亚轩看到他在看自己,就撇下头来,躲避他的视线。等他再抬头,刘耀文已经走了,只能在人群中隐隐约约看到他的背影。
宋亚轩又看了看手上的粉镯,内心发暖。原来他是一位锦衣卫啊,宋亚轩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