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云走后,留下鹿桓一个人,鹿桓推着行李箱,打开门。
房间里有两个隔间,鹿桓朝最里面的隔间走去,里面的布局很简单,靠窗的位置旁边摆了一张床,床旁边有一间实验室,对面很安静,室友应该还没有回来。
鹿桓坐了一天飞机,太累了,行李还没来得及卸,趴在床上倒头就睡。
晚上,隔壁传来哐哐的声音。
鹿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鹿桓给依云打电话:“我对面住的谁啊?半夜不睡从那磨刀?”
那头回:“你就忍忍吧,一会儿就行了。”
忍就忍吧,鹿桓躺会回去。
床头的那堵墙咚咚咚的,跟要塌了似的。
对面磨刀就算了,起码小声点,他的睡觉是生理需求啊。
鹿桓不习惯暴力反抗,表达愤怒的方式隔靴搔痒,近乎自欺欺人。
他拿手敲了下墙,说:“能不能小声点啊?”那头要能听见,才真见了鬼了。
鹿桓安慰自己:熬过去了就算了。万万没想到,数羊又数羊。
他终于怒气渐炽,到临界点时“噌”地翻身起来,一拳砸在墙上:“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怒气宣泄出来,那头依然我行我素,一会儿觉得这样怪不合适的, 辗转反侧,过了很久才睡着。
这里一日三餐都是送上门的,送餐服务员不知道他前一晚缺觉,第二天正点上门。
接了餐,道了谢,想再睡回笼觉,怎么都睡不着了,洗漱了出来,脑袋昏沉沉的,干脆上露台吹会儿风,醒醒神。
才刚站上去,一个懒腰还没伸呢,边上有人说话:“昨晚就是你捶墙啊?”鹿桓吓了一个激灵,转头看,隔壁露台上站了个十七八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