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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了

陈情令之蓝忘机和他的心尖宠

待瞧见蓝忘机那副镇定自若、镇定自若的模样,两人心中的安全感又回来了。

81、姑苏酸菜大王

二长老和大长老在下棋,二长老听着家丁们的汇报,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被撕裂了,整个人都被愤怒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他的命!

大长老倒不觉得可惜,他更多的是震惊于掌门的剑术,问道:“你真的只是一击,所有被剑光扫中的鱼儿都被斩杀了?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是!”侍者斩钉截铁道。(M.?)

大长老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这位掌门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进步!

他的剑术越是高明,兰陵金氏的位置就越是牢固,最让大长老欣慰的是,掌门对蓝氏三人的感情极深,这小家伙之前那么不情愿,还跑到外面去了,如今终于听话了。还有那位小姐,准确的说是老太太,她是被神通广大的夷陵老祖宗复活的,有她在,兰陵金氏就不用担心被金光瑶的事情牵连,甚至还能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他心中大喜,对二长老这个无法接受的事实,沉声道:“一条小鱼而已。再说了,还是你自己送吧,反正也是你害死的,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说完,他对着下人说道:“你要是敢拿蓝氏的钱,我就把你的胳膊剁下来!这些鱼儿既有机缘,又得到了蓝少的青睐,你就多弄几条,派人送到姑苏。”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二长老大喝一声,拦住了大长老,他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如此冷酷无情的人,看到大长老竟然还在大笑,二长老转身就走,气冲冲的走进了莫离等人的院落,刚好看到江厌离暴打江宗主。

看来,这位小姐是在替江宗主报仇,落涯的死,的确是她的错,她出手教训了江宗主,平息了老祖的怒火,日后她肯定会全力保护莲花坞!哎,江宗主都被揍了,二长老就算心里有苦,也不能进门来讨个说法,只好收回腿,捂住胸膛走了回来。

金阐欣喜若狂!如果说,在兰陵城,二长老最恨的就是他了!

是的,二长老就是他的亲外孙,他吓得半死,可爷爷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条破烂的小鱼,哪里还顾得上他的感受?他真的很讨厌那些鱼儿!

听说老夫人和宗主要烹饪,他主动请缨,将所有的材料都给端了上来,自家宗主实在是太牛逼了,一下子解决了心中的怨气,从此之后,他绝对不会再与掌门为敌!

金凌注意到,金阐今日的确有些不同,就像那些长辈让自己去巴结蓝莫离,让自己去巴结自己,家族中的那些人也同样如此,金凌能够看出他们眼中的不甘和不甘,可金凌又岂会在意,他们越反对,他们就越觉得自己必须要做,金凌心中更是畅快。可今日,他的表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但没有了之前的勉强,反而还露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这让金凌有些不适应,“金阐,你今天是怎么了?”他疯了吗?

“门主,今日我可高兴坏了!”金阐像是发现了一个全新的天地,欣然说道:“等下我也要抓一条黄灵鱼来!”我为何不能!

“那不行!”陈小北摇了摇头。金凌想都没多想就回绝了,这湖泊中剩余的那些都是莫离的,金阐是绝对不会让他去享用的。

“为什么?”金阐一愣,自己和掌门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干嘛不让他去?

“怎么会呢?其余的,我要带回姑苏。”

金阐双眼放光,好办法!

金阐想起爷爷那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想起他那张嘴,心里就畅快无比,前所未有的畅快,主动请缨:“好嘞,好嘞,您就让我把它给您带过去,一定把它一网打尽,然后把它运回姑苏。”

金凌自从和莫离走的更近了,其他的一切都变得轻松了起来,他忽然间感觉到金阐很天真,他觉得自己之前和金阐等人斗嘴,从来都是不肯退让的,现在想通了这一点,他忽然间就忘记了金阐等人之前的排斥和欺压,摆出一副掌门的架势,“走,走,把那些小鱼都给我留着,等我长大了,送到姑苏,你回去的路上多采购一些鱼种。”

金阐很是爽朗的应了一声:“好的!”一次又一次的成功,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他就能永远的享受下去,哈哈哈!

金凌有些看不透金阐这家伙怎么一副大傻瓜的样子,连忙让他出去,拿着自己的东西去了后厨。

江厌离口口声声说要他做事,她可不会让他去做,等金凌走了进去,她就三下五除二的将鱼肉给解决了。

金凌把所有的食物都摆放好,他可不能模仿莫离那种厚颜无耻的性子,一把年纪了还和三岁小孩似的,他不会卖萌,也不会卖萌,乖乖的跟着江厌离,手脚麻利的帮着她。

江厌离诧异道:“阿凌是不是很会做饭?”

金凌一脸傲然:“也不知是好是坏,但我做的是一只叫花鸡,以莫离那挑食的性子,一顿饭就把一只给我了。”

“阿凌可真是太好了,你叔叔们就是嘴巴大开,没人会下厨。”江厌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心中突然一疼。

一个普通的小孩,居然会有这样的手艺?江厌离并不清楚金灵的遭遇,可是她却没有来,这一切都怨不得任何人,难道还能怪得了金光瑶?不管怎么说,他没有伤害阿凌,让阿凌安全成长,这是他的错?他自己都没能好好照顾自己,阿凌能有这样的成就,他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就让她自己去做。

江厌离怜惜的望着他,说道:“母亲如今归来,日后我会好好伺候你,阿凌不必下厨,你要吃的,我都可以帮你做,你愿意吗?”

金凌眼睛一红,他就知道,有母亲就是最大的幸运,可舅舅却打了他一巴掌,他就应该被母亲打,这是他应得的!

“母亲,我也会照顾你!”

江厌离佯作不知道他在哭泣,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阿凌爱不爱吃鱼肉?你想吃哪种?阿念怎么样了?他的喜好是哪一种?”

提到莫离时,金凌脸色一变,欣喜的道:“我随便吃点,就是要点麻辣的,我莫离最爱吃的就是辣味。”

江厌离微微一笑,他还真没有料到,阿念也爱吃辛香,这也符合阿羡的喜好。

她让金凌负责看管炉子,准备了一份辛辣和一份淡雅的烤鱼,再配上一些配菜,煮了一大碗藕片。

莫离早已经嗅到了饭菜的味道,一听说有吃的,兴高采烈的和思追、景仪一起坐了下来。

江厌离兄妹和金凌在一张桌子上,温宁和思追景仪则在一张桌子上。

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过黄辣丁了,这可是姑妈的手艺,鲜嫩的肉,辛辣的感觉,让他瞬间就被勾了起来。

江厌离心满意足:“如果味道不错,阿念可以多吃一些,以后我再给你做饭。”

“嗯嗯嗯!”陈小北点了点头。莫离吞下一块,继续往嘴里塞,边嚼边说道:“阿姨你真好,阿念最喜欢你了!”

魏无羡一听,顿时乐了。阿念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他很感动,可是他发现,阿念那个狡猾的孩子,对任何人都会这么说,他会很会哄人开心,他端着一杯粥递给他:“吃饭的时候别说,别怕长了。”

莫离又夹了一大片,那是一种名为“黄灵鱼”的特大号的麻辣,让他开心的不得了,一边咀嚼一边说道:“不会不会,我最擅长的就是吃,不会有任何问题。”

魏无羡见他这样,哪还好意思和他多说什么,而且身边的蓝湛又看了阿念两眼,生怕他把自己的孩子气出问题,魏无羡索性岔开了话题,对金凌道:“阿凌,你也要多吃饭,阿凌今天也累了,多来些鱼肉,补充一下营养。”

他对金凌很是在意,可他父亲却对金凌如此上心,这让他很是不爽,恨恨地瞪了金凌一眼,这是谁啊!既然有了母亲,那还争个屁啊?

金凌下意识的就注意到了他,立刻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他心里很是郁闷,他辛辛苦苦给母亲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却因为母亲的担心而吃亏,金凌百思不得其解!

当初他还没认识蓝莫离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风度翩翩、风度翩翩、受人尊敬的大才子,但后来认识了,他才知道,这家伙虽然是个妖孽,但在自己身边,却像个三岁小孩一样,粘着自己的父亲,谁也别想和自己争,金凌忍不住道:“你就是姑苏醋大王?”

“噗……”莫离刚要把嘴里的汤汁全部吐了,他先是恨恨地瞪了金凌一眼,随后瞪了魏无羡一眼,恨不得找他算账,说好了要对金凌好的,老爹就是对自己好?没事管金凌做什么,他就不怕他在吃饭的过程中被鱼刺卡到吗?于是,他把魏无羡的筷子里的那块鱼都给吐了出来。

魏无羡不动声色地夹了一块鱼,随手抹了抹嘴角的唾沫,说道:“没关系,爸爸不会介意的。”说完,他就把它放进了自己的饭碗中。

一根竹签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将那块鱼片捞了起来,正是蓝忘机,他把一块新的鱼片递给了魏无羡,自己则将那条被他吐了一脸唾沫的鱼吃了下去。

素来精明的莫离此时也是反应迟钝,否则早就一口将那块鱼给夺了,他当时反应迟钝,就是觉得金凌身上也有一件衣服,否则哪能听出姑苏醋王的名头?

不过看起来也不像,这样高傲的大小姐,谁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吧!再说了,他想起了当初在观音寺被打成猪头的时候,他是多么的愚蠢!莫离现在已经完全确定,金凌才是真正的他,绝对不会再伪装!不过,他可不能承认姑苏醋王的名头,他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金凌,你在撒谎,我姑苏醋王算什么?”

他睁着一双小眼睛,一副很萌很萌的样子,惹得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就在众人都觉得他在胡言乱语的时候,他突然大声道:“我是姑苏醋王吗?我的父亲是姑苏王明明!”

嗤!

嗤!

在场的人,无论是吃饭的,还是喝的,全都一口水吐了出来!

只有莫离和蓝忘机没有骂,莫离没有骂,是他说的,他没有骂,是因为他在憋着!

莫离生了两位老爷子,尽管他没有说谁是姑苏醋王爷,但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身上。

蓝忘机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手里拿着一只瓷碗,神情却完全暴露了他,分明也以为他说的是自己,极俊极雅的脸上,从冰凉到了通红,再到了耳朵边。

魏无羡险些一头栽进了桌子底下,幸好他挺得住!

他要是再笑,就更尴尬了,他要是再笑,那就更尴尬了,他怎么也下不了台,谁能料到,在自己的孩子心目中,他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姑苏的吃醋大王!别想了!别想了!一定要坚持下去!

江澄可没有这么好的气量,他是第一个大笑起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要是被羞辱了,那可如何是好?那么,就去找一个更没面子的人吧!

江澄现在很开心,被妹妹揍了一顿,下跪也就算了,蓝二姑苏醋王的事情就这么定了,真是可悲可叹!呵呵呵呵。

莫离差点被自己给弄傻了,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真的忘记了吃饭,无缘无故的就把父亲给弄成了这个样子,她的心脏都在哆嗦,呜呜,他会不会被父亲给杀了?连尸体都不能收?

他不敢直视蓝忘机的表情,只说了一声“吃完了”就走了,思追景仪和金凌也不敢追,可一走,含光君就没办法了。

莫离坐在水潭边,怔怔出神,一旁的江家下人则是一脸紧张,唯恐他再来一次。

“莫离,你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吃点东西!”开口的竟是蒋成,他之前因为笑声过大,被他妹妹撵了出去,临行前还带了一碗鱼汤过来,生怕他不够吃。

莫离还没有完全填满,端着一碗黄辣丁,美滋滋地啃着,“叔叔,您真是好!”

“我说的不对,是舅舅!”江澄改口,在他身边坐下,一脸的同情,这孩子真是个苦命的小家伙,就是担心他被吓得不想吃饭!

他对蓝忘机颇有微词,劝慰他:“别担心你父亲责罚你,舅舅替你讨个公道,要不,你等下别跟着蓝二,跟着我去荷花坞如何?你老爸的宅子就这么放着,就让你去吧?在云梦,你可以为所欲为,舅舅绝不会责怪你!”

莫离拼命的摇着脑袋,他当然不会答应,就算被揍,他也要回到姑苏去,那里就是云深处,他再也出不去了。

江澄没把这小家伙带回去,有些惋惜的叹息一声,将自己的铃铛挂在莫离的腰上,说道:“你要不要点东西?我什么都能做!”

莫离正津津有味地吃饭,他还以为是江澄送来的礼物呢,毕竟是亲戚,不收下也不好,于是向江澄道谢,却忘了江澄是江家人的,也不会想到,这铃铛就是江澄自己带在身上的,他满脑子都是江澄刚才说的话,不敢置信地望向江澄,难道他真的那么好糊弄?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一些,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随便我要?我能不能听到你的歌声?”

82、憎恨离别

“唱歌?”姜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我最爱你了,能不能给我唱一曲?”

江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我最爱你”四个字,自幼被人这么叫?老爸对他向来很严,对魏无羡言听计从,阿娘嫌他太差劲,要么骂他,要么骂他,阿姐最温和,但阿姐从来没有这么说,阿姐也就对魏无羡说阿羡最好,而金凌,整天和他对着嘴,性子倔强,不被他气死就是好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莫离,让他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她,这一声“我最爱你”,击中了他心中最柔软的一块,让一向倔强的姜澄,哪怕对别人的感情都要用尖酸刻薄的话语,也无法反驳,直到他说出了“我不会唱!”

江澄实在是不会唱,后来魏无羡和他年纪大了,偷偷地看了几张画,魏无羡也不知从哪儿学会了云梦十八拍,于是,他和几位同门就学会了,那一日,虞公子在船头,魏无羡斜靠在船尾,二郎腿上晃来晃去,手中捧着一朵洗净了的莲花,几位弟子赤着上身,在水中嬉戏打闹,抓着一条小艇,嬉笑着,唱着十八摸,结果被虞太太抓了个现行,虞夫人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顿,魏无羡挨了揍,被骂的最狠,也就是江澄。

虞夫人呵斥道:“你的修为不如别人,你的夜猎不如别人,就算是抓到了一只野鸭,你也不如,我觉得你这一生都不如人,不如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你的母亲不如人家的母亲,你可以随便唱歌,也可以让你父亲爱唱歌,你能做到么?你老爸看上你了?你好意思唱歌?你有这个资格?”

江澄当然不好意思继续唱下去,也觉得自己不值得继续唱下去,更何况,他从此不再演唱,成为掌门后,连别人在他眼前唱都不让。他已经忘记了小时候学过的一些童曲,此时正琢磨着该怎么跟莫离唱,满脑子都是魏无羡教他的十八拍,甚至想起魏无羡斜靠在船尾,二郎腿翘着二郎腿,嘻嘻哈哈地唱着歌,江澄猛地闭上眼睛,驱散了这些恐怖的想法,他忽然发现,阿娘当初揍魏无羡还真是太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会不会对着莫离唱歌?!

莫离并不知道他让父亲和江澄给他唱了一曲,两个人都以为十八在做什么,他一脸无辜地说道:“你不会唱歌也行,我可以给你听,我给你听,这是一首《恨别》!”

江澄目光从旁边的金家下人身上一瞥,再看看那片空地和池塘,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从里面钻出来,他可不想被人听到,于是说道:“到我的院子里,布下阵法再说!”江澄因为要照应金灵,时常进进出出,所以专门给他安排一间厢房。

莫离也没想过江澄会把这第二部作品让给他,他觉得这家伙太啰嗦了,不过也无所谓,只要能把事情办好就行了,他一把抓住江澄的衣角,催促他:“赶紧的,赶紧的,咱们赶紧唱。”

也难怪他着急,魏无羡的那首歌,他早就录好了,上了系统,正在进行最后的审查,他是个小白,还真没玩过,所以,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一玩起来,就上瘾了。

他跟着江澄去了江澄的住处,在江澄的吩咐下,布下了一道屏障,把观雪琴唤了出来,对着江澄就是一曲《恨别曲》。

江澄身为云梦江氏当代族长,前五大世家子弟,他母亲对他的评价并不高,可他的才华却丝毫不逊色于他,一曲《恨别莫离》,他已经将所有的旋律和旋律都背了下来。

他的表情很是纠结,这是一曲很显然是在说他,谁要是敢用他的曲子,谁要是敢用他的曲子,他肯定会用紫色闪电劈他,打不死他!不过这首歌出自莫离之手,江澄顿时改变了主意,他本以为这首歌是因为他爱他才专门创作的,这首歌完全敞开了他的心门,把他看得清清楚楚,不过江澄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出尔反尔,他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句,然后顺势提出了一个条件:“如果你一定要我唱歌,我就唱歌,不过下次别叫我舅舅了,我是你伯父,别叫我舅舅!”

“好吧好吧!”莫离道。

江澄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副我已经活过来的样子:“好了,我们可以唱歌了。”

“等一下!”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莫离点开了自己的工作界面,点击了记录键,这才注意到,屏幕上出现了一行歌曲列表,里面还有一首歌曲和一首歌曲,他点击了“恨别”,看到了一条友好的消息。

这条消息中,除了其他乐曲和词句外,居然还配了一个旁白,江澄肯定会选择一个旁白,而魏无羡和江厌离则会选择一个。

莫离坏笑着对江成说:“我在唱前要说一段话,舅舅稍安勿躁,我马上就把它记下来。”

莫离走到案头,开始研磨笔墨,他书写的速度极快,一目了然,他所学的正是蓝二,他虽对蓝二颇有微词,但也不得不说,蓝二的书法确实不错,只是这文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江澄,虞紫鸢之子江枫眠,从今天开始,我将成为云梦江氏的族长,我江成还活着,就不会让江氏受到这样的折磨。”

他实在受不了了,一把将手中的纸张扔了出去,满脸通红地说道:“我不说!”

“我当然要告诉你!”莫离也没有料到他会在最后关头出问题,这不是让他大失所望么?他沮丧地说道:“没有了配音,你唱歌也没有用!”

江澄轻易认输:“我也不会再唱歌了!”

真不知道,他竟然是这么一个姜成!

这也太无耻了吧?“叔叔,你再这么下去,我就没了!”

江澄蹙了蹙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喊你舅舅的吗?”

莫离心下暗暗钦佩:“既然你不肯跟我一起唱,那我就不认你了,我不会再喊你伯父了,我要喊你大伯。”

一想起要他朗诵一段旁白,蒋澄就气不打一处来,险些没忍得下这口恶气,把他往外推:“你走!”

我去!

“我不会再喊你一声伯伯,你就是我的伯父,我永远都是你的伯父!”

江澄终于忍不住了,怒斥一声:“去去去!”

金凌、思追、景仪三人匆匆用了一顿,待得几位长老都停下了碗筷,连忙冲了出来,只留下魏无羡、江厌离、温宁四人在屋子里聊天,几个小家伙一离开,屋子里的氛围就显得有些沉闷了。

温宁难得开口,被他冠上了姑苏醋王的名号,这会更是沉默寡言,只有魏无羡陪着她唧唧歪歪:“姐姐,你下次多劝劝江成,别让他再揍他!”

他的话,他说的话,江厌离自然是能听到的,当下说道:“好,等会我再和你谈谈成。”

就在这时,江澄大喝一声:“快走!”

魏无羡眉头一皱,道:“阿凌肯定是被江澄教训的。”

江厌离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阿凌把阿澄给激怒了,不知是阿凌有多能惹麻烦,还是阿澄最近的性子越来越坏,阿羡平时调皮捣蛋,都没有把阿澄给气成这样!

门外,忽然传来金凌的话:“你没骂我!我没有发现他,所以就回去了。”

这个时候,思追和景仪也走了过来。

魏无羡一头雾水:“阿念呢?和江成是一伙的?江澄是不是在教训阿念?”

江厌离霍然起身:“那就是我要告诉你的那个叫成成的人!”

蓝忘机腾地一下就起身,被自己的孩子弄得这么狼狈,他还真下不了手,怎么可能再把气交给江澄训!

金凌知晓江澄的行踪,领着江厌离一马当先,魏无羡、蓝忘机跟在后面,思追、景仪、温宁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江成所在的院子,迎面碰上了从外面出来的莫离。

江澄的咆哮,的确是他!

这让江厌离很是心疼,将他拖到了江成的院子里,“阿念,你不要害怕,我会帮你报仇的。”

“伯母,我不管你怎么发泄,我就是要听叔叔唱一首歌,他已经同意了,可是他却背叛了我,背叛了我!”

江厌离怒不可遏,被他的话逗得哈哈大笑,一把将莫离拖到了屋子里,后面还跟着一排人,看了看莫离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江厌离训斥了一句,便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莫离。

魏无羡眼力最好,将江澄要藏匿的纸张拿了出来,思追凑近给大家解释,朗声说道:“本人江澄,虞紫鸢江枫眠之儿,自今以后,云梦江氏将成为我江家的族长,我江澄一天不死,就永远不会让江氏再次遭受这样的苦难。”

呵呵呵!魏无羡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他真没想到,以江成的性格,居然会说出这样的台词,真是可笑!

众人都禁不住大笑,魏无羡最是得意,直接把身子都弯了起来,往蓝忘机背上一躺,就止不住地狂笑。

再加上更没面子的姜成,蓝忘机之前的尴尬一扫而空,镇定自若地让魏婴哈哈大笑。

江厌离很是奇怪,阿念到底在画些啥?她拿起一本书,仔细一瞧:“嗯?我和阿羡也是这么想的!”

“嗯,我已经记下了。”父亲和婶婶是江成最大的亲人,江澄的角色曲目,岂能没有他们!江澄的解说肯定要,姑姑和父亲的配音一定要,能有就好,没有也没关系,但他们都来了,不如就一块儿录吧。

魏无羡把脑袋伸过去,把每一个解说都扫了一遍,然后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什么问题。他是个老江湖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三言两语就把他给难住了?

江厌离也是点了点头,她也没什么意见,只说了一声:“我家阿澄已经长成了。”

可江澄就不对劲了!

他当时被气得够呛,还没有把最后的内容读清楚,此时再一拉,他就不乐意了:“这不公平!我要说阿姐的诗,魏无羡的诗,我都能背,可我写的字,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江澄又说了一遍,说:“我说不出来!”

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哥哥,江厌离总算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心道:“莫离,你就不能唱一首歌么?非要加上这段文字不可?”

莫离倒也不是故意为难姜成,而是这是系统提供的,必须按照这个剧本来,否则他就无法执行了,于是坚定地说:“一句都不许变,说话的时候要严肃,唱歌的时候要严肃,不可马虎,否则就是真的。”父亲的歌已经很好了,但还没过最后的审核,谁也不确定能不能过关,以江澄的性子,就算让他唱歌,也是浪费时间,不会被允许的。

江厌离听到这话,也顾不得江澄的脸面了,立刻翻脸,将手中的纸张往江澄手中一推,斩钉截铁地说道:“阿念想要听,你就给我读,给我唱,给我好好唱!”

江澄握着那张纸条的手指颤颤巍巍的,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就不觉得丢人么?难道我连一点自卑感都没有?”

83、第二首歌

无论他是不是合适,是不是觉得丢脸,反正都是让他唱歌!

平心而论,这番话并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江澄,如果是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背下来,但他是江澄,他的性格太古怪了,根本说不出话来,他从小就是口是心,心肠也是硬的,从来不会向任何人让步。(..)

魏无羡消失十六年,不光是他十三年来问过,江澄也整整十六年,但凡发现有可能是‘夷陵’的人,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到,甚至还把陈情也给他在袖子里躲了十六年,可他到底是如何发现魏无羡的?魏无羡觉得江澄把他恨到了骨子里,毫不犹豫地将他扔了出去,紫电毫不犹豫地扔了出去。

可江澄是不是很讨厌他?

自从得知解剖的事情之后,江澄就一直在懊悔自己的无知,懊恼自己的自私,当初在乱葬岗消失三个多月的魏无羡回来了,他明显很着急,但他一开口就骂他“你在哪儿呢”,不知为何,江澄突然想起这件事,他有些懊恼,自己不该这么狠,早该问魏无羡剖丹会不会痛,不该说他没有金丹,也不该说他在乱葬岗中如何幸免,更不该问他如何保护他。

但这一切,他都没有完成,他对魏无羡的恩情,已经无法偿还了。

所以,他才会对莫离好一点。

当初对魏无羡的恩情,要从他那里得到补偿,让他变成一个最洒脱的小男孩。

因此,不仅仅是江厌离在埋怨江澄,江澄也在埋怨自己。

这可是莫离,可不是什么金灵,他为何如此失态?哪有让他走的道理?

江澄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些年,经历了很多人,很多事情,但江澄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性格,现在,他就是这样,江澄看到他胖嘟嘟的小脸上,跟魏无羡一模一样,心里忽然软了下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温柔过。

这小家伙既然这么想,就随他去了。

但旁白是说的,唱歌是说的,江澄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尊严降到最低。

他赶走了那些偷偷大笑的晚辈,撵走了温宁,撵走了对他有意见的蓝忘机,屋子里就剩下了江厌离和魏无羡和莫离,还让莫离重新布置了一道阵法。

莫离很贴心的没有告诉他,这里是他父亲布置的,也没有任何的防御,就算他被赶走了,他也能听到!

江澄不懂,只能自我宽慰,在魏无羡和阿姐的眼里,他有什么难看的?至于莫离,他执意要去,又给他弄了一首歌和一首诗,总不能让这小子出丑。

哎,真搞不懂,明明是个听话的小丫头,可真要闹起来,却是要比金凌更让人头痛。

罢了罢了,让他开心就好。

江澄苦笑着,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接过那张纸,做了个大喘息,接着就是一段让他无比尴尬的台词,接着就是“恨别”。

秋雨打灯笼,荷花开遍了码头

青春的心境,在水中依旧有美好的梦想

一夜之间,一场大火,一朵莲花,在船上飘荡。

熊熊燃烧,但吹向西方

三毒挥紫闪电,扬涛雷弄

站在台上,更多的是复杂的人生。

纵然是凡尘千众,也很难与我相提并论。

若要穿越此地,必死无疑。

往事难以随波逐流

一片春色,一片红霞。

远方的码头上,有人在等着吗?

多少次在法庭上的童年

冰冷的刀剑,是谁的?

唯有一盏孤零零的血色海洋

(江澄:我不管是金子轩还是蓝忘机,都是他们的死活,跟我们有毛关系,我要父母!)

(江澄:你铁了心要护着他们,我也护不了你)

(魏无羡:如果你救不了我,那就放弃我好了。)

(江澄:你说要支持我一生,姑苏的双壁又如何,我们云梦双杰,难道就不能让我讨厌你)

鲜红的血液洒满了房门,一杯清茶凉了。

一夜醒来,万里无云。

剑指昔年故人,才知道自己走的路是多么的不一样

昨天的友情,今非昔比

倾盆大雨,惊恐切丹药

昔日之人,让我怎能恨?

江湖上,有没有人如浮萍,无迹可寻。

再次见面,仍是故人。

恨过去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鲜血染遍了整个世界

(江澄:这是为何,为何你不说?)

(魏无羡:抱歉,出尔反尔。)

(江澄:我要你道歉,我有多值钱?)

故人说的话,不能说。

蚕者结千重

没有一人能证明他死得太快

只留一片尘埃

像晨露一样,匆匆而过

就像是无尽的狂风,

缘起今世,相逢只是一场梦。

紫色的雷光,让人触目惊心。

三毒锋寒,难以再来一次

秋天,正是最好的时候。

这首曲子是江澄的,没有人能像江澄一样理解他的悲凉和悲伤。

就算是汪卓成,也做不到,汪卓成就算演技再好,这也不是他的生活,而是江澄的生活。

江澄这一曲《恨》和汪卓成的《一曲》,完全是两种感觉,后者可以让你痛哭流涕一百次,而前者可以让你痛哭流涕上千次,甚至上万次。

当他开始唱歌的那一刻,莫离情不自禁的忘记了一切,全神贯注的听着他的声音,连眼泪都流了下来。

江澄大概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千方百计地想要宠着莫离,想要接近他,可他的努力都无法让莫离动心,而他却被逼着唱歌。

莫离望着他那张清秀的脸上,忽然生出一丝怜惜之意,为他这几年的孤独,为他的冷酷和冷酷感到惋惜,就算是那一袭耀眼的同性恋紫色,也觉得赏心悦目。

原来江宇直就是这样的人。

江澄刚开始还有些羞涩,但渐渐的,他整个人都被这曲子给吸引住了,一曲结束,他已经哭得稀里哗啦,再也顾不上阿姐和莫离,只盯着魏无羡,苦涩地一笑:“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都怪我对你太疏远了,魏无羡,咱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么?”

魏无羡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他是个倔强的人,但骨子里还是很善良的,他在莲花坞等着他。

多少次儿时的梦境,一把冰凉的长剑,一盏孤零零的血色长河。

以前的人,我怎么会恨?

他一把揽在江澄的肩头,就像当年从乱葬岗出来,被江成一把抱在怀里,那种感觉,就像失去亲人一样,充满了对失去的感动和感动,十六年后,自己还是自己,江澄还是自己,自己和江澄都是自己,自己和自己是可以并肩作战的好朋友。

魏无羡的泪水滴在江澄的衣襟上,他感受着江澄的泪水,声音铿锵有力,斩钉截铁:“可以,我们可以恢复往日!”

江澄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等上这么久,这么多年来,他的小院都是空荡荡的,从来没有让任何人接近,但他每次都会忍不住往里走,忍不住就会随身携带一些荷香酒,有时就自己一饮而尽,对着那冰冰的月色,越是喝下去,心里就越是发寒,喝得越是冰凉。偶尔,他还会将自己的美酒放到魏无羡身边,荷风的酒窖里,已经堆满了大半个房间,如今,总算有人能喝了。

江澄抱着自己失去的哥哥,放声痛哭,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喃喃道:“魏无羡、魏无羡、魏无羡。”

魏无羡听得心中一痛,眼泪流的更厉害了,哎,他这两日一直在哭泣,这几日却如此开心!

他一直梦想着能回荷花坞,但现在,他有了姐姐,有了姜成,有了自己的家庭。

这是一种蓝湛和阿念都没有的快乐,毕竟这是他的过往,他不能忘记。云梦的一切,荷花坞的一草一木,都是他心中无法弥补的空白,他找到了曾经,找到了自己,找到了自己,找到了自己,他的内心已经圆满,无怨无悔。

魏无羡在江澄肩头一巴掌,宽慰他:“行了行了,我明白了,这么多年来,你可真够累的。”

江澄非但没有被安抚,反倒是痛哭流涕:“魏无羡,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已经是万幸了!”

江厌离哭得梨花带雨,脸上始终挂着笑容,默默地站在一旁,一脸的欣慰,她的阿澄已经长成,她的阿羡也已经长成了,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至于阿念,光是听着阿念的话,江厌离的心中就涌起一股温暖,原本他只是想让阿念高兴一下,却没有想到,两个哥哥竟然解开了这些年来的心事,而且还能和好。

阿念,阿念。

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男孩?

江厌离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而望向莫离浅浅一笑,柔声细语:“阿念,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伯母肯定会让阿念满意的。”她现在就像是要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礼物送给阿念一样。

莫离有点小得意,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爱听他说话?

她要的是什么,小姨要的是一首歌,这让她很是不爽。

可是在小姨的脑海里,她的回忆却只有十六年,她又怎忍心让她在这种时刻唱歌?

这简直就像是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如果姑姑高兴,她的事情就不重要了,就算是姑姑对他的恩情,如果有一日,姑姑的心情好了,她会高兴的,然后邀请她唱歌。

如果有一日,他会让姑姑开心地笑一声,而不是哭得稀里哗啦,像她这样的人,就该被人更好地照顾。

于是,他和颜悦色地看着江厌离,说道:“阿念不差这一点,就是阿念希望小姨能天天开心,小姨,您就成全我好了。”

江厌离心头一软,一刹那便失了方寸,一把将莫离抱在怀里,一脸希冀的看着他:“阿念,你别去了,就在蓝凌和小姨在一起吧。”

她虽然疼爱自己的姑妈,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她还是很不甘心的,连忙说道:“我最爱你了,天天盼着你,你和我一起去姑苏,去姑苏可热闹了。”

好办法!魏无羡放开江澄,顿时一拍手:“行,行,行,你随我们去姑苏!”

江成终于忍不住了,他红着眼睛道:“算了算了,魏无羡,你还是跟着我去云梦好了,阿姐,要不你去云梦陪我?”

江厌离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们的笑容,她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满足于这样的人。

84、返回姑苏()

这让他很不爽。(网络文学)

他们要返回姑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们还没有离开。

江厌离牵着魏婴与莫离的手臂,恋恋不舍地望了望,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而江澄却是一副慈祥的模样,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景仪低声对思追说:“江宗主真是中邪了”,蓝忘机听见了,却没有骂,心想景仪说的没错,这不是被鬼魂附体吗?

最重要的是,他让莫离摘下了清心钟,莫离还没有说话,魏婴就反对了,魏婴乐呵呵的任由莫离照顾。

蓝忘机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又不想当众给他难堪,只好任由他留着,他已是知难而退,奈何江成还想占他便宜。

他竟然把莫离留在了莲花坞,生怕魏婴不会回来,还特意提到了莲花坞的荷风。

姑苏皇帝的笑容还不足以让魏婴开心?何必去喝酒!

蓝忘机终于按耐不住,把避尘唤了出来,一步跨到上面,急声道:“魏婴、莫离,我们先回去吧。”

他这一动身,温宁御剑的景仪、思追也跟着飞了过去。

“伯母,伯父,金凌,我和父亲要离开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魏无羡走到他旁边,转过身来,恋恋不舍地道:“师妹,江成,你要多保重,阿凌,好好照顾你母亲。”

金凌:“莫离!”眼看着莫离就要踏上飞剑,他忍不住叫道。

莫离转过身来,微笑地望着他。

金凌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这一次天涯海角,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莫离道:“莫离,你要记住,来看看我母亲!”

莫离点了点头,转而对江厌离道:“伯母,我去找你,你去姑苏找我吧,这云深藏在何处,倒也有趣。”

“云里雾里有什么乐趣?”

别说江厌离和江澄了,就是魏无羡都不会同意,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会这样想。

告别了江成他们,莫离距离姑苏越来越近,心情也越来越好,直到抵达了云雾缭绕的地方,他才满脸欣喜,恨不得立刻回去拜会舅舅和舅舅。

“含光大人、魏大人、少爷!”

魏无羡挠了挠头,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尴尬之色,阿念在这里的身份摆在那里,这些人能把他放在第一位,说明他们对他的感情很清楚,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接受他,但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

魏无羡随着他往里走,莫离、思追和景仪也跟了进来,温宁则留在了队伍的末尾。

“温宁,我们快去!”魏无羡叫住了他。

温宁一路上都是进退两难,他不愿连累了自家少爷,也不愿连累含光君和莫离,于是说道:“这位先生,我在这里等您。”

魏无羡一怔,他当然明白温宁入云海,也不是个好主意,不过温宁既然没有跟来,那还能到哪?让他独自一人返回夷陵?魏无羡于心不忍,让温宁在外面等着,魏无羡更是心疼,谁也说不准他还会再出现,但他也没办法,毕竟阿念和蓝湛住的地方,他要跟着他们走。

“还愣着干嘛?我们自然要一块儿进去!”莫离回头,一把抓住温宁,将他拽了进来。

这是在逗我吗?温大叔被拒之门外,岂不是说姑苏蓝氏很在意羡慕自己的父亲和修炼的歪门邪术,父亲跟着他们去了云海深处,本来就是一件很委屈的事情,他是一个无拘无束的人,却甘愿接受四千条家族的规矩,她很担心,怎么能让他受到这样的伤害。

更何况,他的父亲也不可能让他吃亏,他瞥了一眼蓝忘机道:“父亲,你说是不是?”

果不其然,蓝忘机也不推辞,只说了一句:“进来吧。”

他哥哥说自己在家里闭门谢客,其实就像他年轻的时候那样,在外面说自己在闭关,其实就像他年轻的时候那样,舅舅被激怒了,一直卧床不起,他之所以没有立刻说出来,是因为担心舅舅的伤势,但他又看不下去魏婴受了委屈,温宁可以进去,但他只能祈祷,莫离能努力,让舅舅不要生气。

“含光先生,能不能让温伯伯和我同去?”思追与景仪,自夺得了蓝氏小双壁的名头后,都有了属于自己的院子,思追本打算把温宁安排在自己院子,既能方便照料,又能减轻他的束缚。

“可。”蓝忘机道。

思追、景仪领着温宁离开,而莫离则是紧随其后。

“父亲,我要去找叔叔了!”

“莫离,时间也不早了,别惊动你舅舅,明日再来。”

“我很想你,你也很想我,你也很想我,你也很想我,你放心,我很小的时候,我就会带着你的被子和你一起睡!”

看着他腰上的清心钟,蓝忘机装模作样地说道:“你先把那口钟拿掉,洗个澡,歇一歇,明天一早就去找舅舅。”做父亲的就是这个意思,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还能指挥自己的儿子。

莫离生怕舅舅会为金光瑶的去世而难过,怕他会如电影中一样一败涂地,彻底陷入孤寂,根本没有料到舅舅会受到舅舅的责备,他现在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自己的父亲太过狭隘,受不了自己戴上了铃铛,于是在父亲严肃而不满的眼神中,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莫离洗完澡,去了父亲和父亲的屋子,父亲们都洗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正在那里喝着茶,这让莫离很奇怪,自己一个人洗的还不如两位父亲。

看到他走了进来,蓝忘机说:“你将那口清心钟拿出来。”

莫离早就料到他会拒绝,心中略感遗憾,因为这铃铛很漂亮!他自诩为人高傲,根本不愿意交出,他要把这些东西都带走。

魏无羡当然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出头,为了避免让他等太长时间,他把铃铛收了起来,准备等会再想办法,哪怕阿念不能给他,他也可以留着,可当他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却是大吃一惊。

蓝忘机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忙问:“魏婴,出什么事了?”

“父亲,怎么了?”

这是个大问题!魏无羡愕然:“那是江澄的那件铃铛,将来要传也应该是他的孩子才对,为什么要交给阿念?”

蓝忘机英俊的面容,阴沉得可怕:“把它交给我,明天我会让人把它还给江晚吟!”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魏无羡也没办法再多说什么,乖乖地交给了他。

莫离也明白,这笔账是要还的,他想起了江澄给自己的那把,于是掏出百宝袋中的那把,说道:“要不要把它还回去?”

魏无羡一头雾水:“这是什么?你也是从江成那里得到的?”

蓝忘机的表情不再是冷漠,而是阴沉,强自镇定下来,问道:“江晚吟怎么会把这种东西交给你?”

“我叔叔从山上下来后送给我的,他很爱温柔,这是他在云海深处读书的日子里送给她的,他觉得我母亲对他很好,所以才让我带着。”

江晚吟爱的是什么人,他不在乎,但江晚吟竟然把她当成了魏婴生的女人,这让他很不爽。

魏无羡想起当年那个不惜牺牲温宁和温氏一家,也是拼尽全力的女人,想起她在临终前含泪向自己道歉,感谢你,他神情黯淡,再也没有心情嘲笑江澄。

这时,莫离忽然捅了捅他,示意他去看看。

魏无羡看着他那副寒酸到了极致的表情,心中顿时一动,知道这时候是谈不下去了,免得把姑苏醋坛子的蓝湛给惹毛了!他将梳子递给蓝湛:“明天让人将它还给我。”

他看着蓝忘机的表情,忙岔开了话题,惋惜地对自己的孩子说:“阿念,我的清心钟不见了,要不我就教你吧。”

莫离眼睛一亮,既然不让她带叔叔,那就让她来吧,她高兴地说道:“没有,我知道在什么地方,我来取!”

这就是家中有个小屁孩的弊端,不管你身上有啥,他都会帮你查,就算蓝忘机再板着一张脸也没用,他根本拦不住,莫离早已经熟练地在屋子里开了一个密室,从里面摸出一只清心钟,交给魏无羡。

魏无羡大吃一惊,果然是自己的铃铛啊!

他接过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小心翼翼地将莫离系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莫离拿着父亲的清心铃,心情大好,甚至比江澄送的还要开心,跳起来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对着魏无羡哈哈大笑:“嘿嘿!”

魏无羡望着他如繁星般璀璨的双目,心中一软,原来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自己和他的孩子,怎会如此的萌?阿念是个很听话的人,他也跟着他一起笑:“嘿嘿!”

两个人傻乎乎的笑容,都暴露了他们的快乐,蓝忘机很是无奈,但也没再阻拦,也没在意。

他脸上的表情,总算是放松下来,看向两人的眼神,充满了爱意。

魏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对莫离道:“好了,你留在我们房间里,没事的,万一被他发现了,肯定会生气的,他可不想让你把铃铛给你。”

魏婴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心疼啊!

“没事,你留在这里就行了。”

莫离道:“父亲,您为何认为伯父不待见您?”

魏无羡:“你舅舅是不是真的看上我了?”

“当然啊!”陈小北点了点头。

魏无羡一头雾水:“你怎么知道的?他分明很恨我,一看到我就生气。”

莫离也是豁出去了,想要让父亲过上云深不见底的日子,所以才出卖叔祖,说出一个天大的隐秘:“叔祖对藏色散人这么有好感,他会嫌弃你吗?”

魏无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人?你说,你那叔祖到底看上了什么人?”

“莫离,别胡言!”

“我没有乱说!”莫离瞥了一眼忘机的父亲,又道:“他就是你娘,和三个散人混在一起,跑路了!”

“噗!”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魏无羡虽然是头一次听到莫离的话,却也明白了,一口茶水喷了他一脸,连忙道歉:“抱歉,蓝湛,我控制不了!”随手往他脸上一擦,难以置信地问道:“你逗我呢?为什么我妈妈会被他看上?”

蓝忘机对此一无所知,别说十年的闭关,就是三年,他除了练功,就是读书,其他的空闲时间,他是怎么学会的?

蓝忘机不相信,只当他在胡说八道,不过为了让魏婴开心,他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你先把你的舌头伸出来再说。”

“哦,没关系!”莫离本来就很会说话,只是这句话实在是太难说了,会让人发狂,他也懒得多说,两位老爷子都明白,于是又接着道:“叔祖自然是爱你娘的,要不你觉得随便一个人就能剃了舅舅的胡须?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一直没有嫁人?再说了,叔祖和江枫眠都很欣赏,只可惜,他们两个都没有跟你父亲竞争!”

这分明就是一派胡言,根本没有任何依据,可不知为何,如此惊人的消息,再加上莫离笃定的口吻,让两位老爷子都相信了。

魏无羡之所以会信,是他太好糊弄了,他对自己的儿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他记得虞太太说得最多的就是江成,你母亲不如他母亲,他总觉得自己不如她,原来是两个境界的差距,魏无羡忽然明白,她没有杀了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蓝忘机居然也信了,这与他做事的准则不符,事实上,他之所以如此笃定,原因也是因为魏婴如此出色,他的娘当然也是极出色的,能得到江宗主和叔父的青睐,不足为奇。

魏无羡一向厚颜无|耻,说起长辈的闲言碎语,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不知怎地,忽然有点愧疚起来,江伯伯倒也罢了,可蓝公子……哎,魏无羡还是略过了这件事,吩咐莫离道:“你可别把这话告诉别人。”

“明白明白。”

魏无羡一巴掌拍在他额头上:“谁说我娘是我爸,是你外公外婆,江伯伯也是,你别这么叫他,要喊江老爷子!”

莫离顿时感觉自己的辈份太小了,好了,大家都是父皇的前辈,叫什么就叫什么,他又点了点头,忽然听到羡羡父亲又问:“阿念有心上人了吗?”

“当然有!”

两位老爷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小子,他们是不是一直盯着的,他们竟然不知道?

魏无羡下意识地在脑海中搜索着自己的怀疑。

不等魏无羡回答,蓝忘机就抢先问道:“是谁?”

看着两人一脸的忐忑,莫离也不打趣了,哈哈回道:“我最爱的就是这两个爸爸!”

原来如此!

魏无羡叹了一声:“你让我这么着急!”能让他这么担心的,也只有阿念了。

“调皮!”蓝忘机低低斥责了一句,自己也是一惊。

莫离咧嘴一笑,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谁能相信,就算是忘羡的父亲,也会为自己的儿子操心。他心不在焉地想着,忽然听到旁边的羡慕父问道:“阿念,你最爱的就是两个人,我和蓝湛,你最爱谁?”

莫离哪里会中计,直接将问题丢给了他:“今晚跟我一起睡的人,我最爱!”

魏无羡果不其然,率先举起了双手:“我我我我!我和你一起去。”

“爸爸最爱你!”

魏无羡一巴掌在他肩上一巴掌,傲然说道:“你听见了吗?我最疼爱的就是我!”

谁第一个说话,就是他最爱的人,有什么好骄傲的?看他高兴得这么开心,蓝忘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淡淡回了一句:“无聊。”

魏无羡:“我早料到你会这样说,不过,你这个蓝湛,你知不知道,没事没事说人家没意思。”

“没错!”

以一敌二,怎么可能吃亏?

他没有再提魏婴,而是对莫离说:“莫离,你十六了,别缠着我,你要一个人睡觉。”

“我不要!”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干脆地拒绝,“我要和父亲上床!”

说完,一把拽住魏无羡,一溜烟地往自己房间里冲,临死之前,还嘱咐羡羡老爹:“爹,你是我的人,千万别背叛,十六岁又如何?阿念只有十六,而阿念还只是个孩子。”

“是是是!阿念还没出生呢。”魏无羡替他盖好被子,轻声细语地道:“宝贝,你先去睡觉,爹爹就在旁边,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爸爸不在你身边,我会补偿你的。”

莫离这下算是心满意足了,脸上挂着笑容,沉沉入睡。

85、晚上的谈话

蓝忘机一个人坐在房中,看着魏无羡回来,淡淡道:“你是不是在睡觉?”

魏无羡舒展了一下筋骨,说道:“他在睡觉,你阻止他去找泽芜君做什么?”

难得有这样感慨的人,蓝忘机不禁感慨:“舅舅和大哥都希望莫离继承掌门,我担心他会大发神威,所以打算先说服大伯和大哥,让他们回心转意。“……”

魏无羡脸色一动,回想起那天在观音寺芜君强保金光瑶时所说的,他说要辞去掌门之职,却不想他竟真的如此。

魏无羡忧心忡忡:“这能怨得了泽芜君吗?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阿念的维护,这件事情,他又怎能真的辞去掌门之职?阿念肯定不会答应的!”

没错,魏无羡懂自己的孩子,他也懂,阿念肯定不会接受这个任务,他这么爱舅舅,肯定会大吵大闹。

“魏婴,我这就去找大伯和大哥,你跟我走,还是跟在我身边?”

魏无羡自然要留在这里,因为莫离喝醉了,私自回来十六年了,把他一个人单独呆着,他实在不甘心,可是总觉得要和他见面。

这一次,他来到云深不见底的地方,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他这个父亲,又是蓝湛的妻子,无论阿念对他有多恨,他都应该向他行礼。

泽芜君也是一样,泽芜君为了阿念,付出了那么多,她当然要去看看。相比于要见蓝老师的紧张,魏无羡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接近蓝湛的哥哥。

蓝忘机看着他要思考的样子,心中一痛,握紧了他的手臂,轻声说道:“魏婴,你不用考虑太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保护你,舅舅也不用操心,这里有我,而且,有莫离在。”说到此处,蓝忘机唇角微微上扬,轻轻一笑:“你不是当着仙门百家的面,向他们坦白了?你为我生出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孩子,对我们蓝氏来说,是一件大好事,舅舅一定会记住你的。”

蓝忘机向来面无表情,很难露出笑容,这一笑如春日,刹那间将冰雪消融,他的目光柔情似水,让魏无羡目瞪口呆,前一秒还以为他是在说谎,下一秒,他便将这份心思压在了脑后。

等两人各自喘着粗气,各自散去,许久之后,魏无羡才睁开了一对水汪汪的眸子,深情地望着彼此,良久之后,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阿念真是个笨蛋,竟然会跟我说,我们两个一起洗,哪有他一个人洗澡的速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做?如果我再不洗澡,我怎么能忍受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万一被他看到了怎么办?”

论厚颜无|耻,蓝忘机还真不如魏无羡,一张俊得过分的脸庞顿时涨得通红,正色道:“这小家伙真缠人,下次别这么宠着他。”

他这是在阻止阿念在他们身边。

魏无羡已经同意了,不可能食言,“阿念还年轻,等他长大了,我就不管了。”

蓝忘机早就料到他会把自己的儿女惯坏了,便问道:“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放开我?”

魏无羡仔细一琢磨,阿念小时候,他连一次都没有,就算再宠爱十年,也就十年左右,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短了,于是说道:“二十五六吧!”

“你再重复一次。”

魏无羡说得头头是道,被他这严肃的口气弄得心里发毛,小声问道:“什么事?有何不可?阿念这十六年来,我一次都没有和他在一起,你把他宠到二十六岁又如何?是不是太过分了?”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是啊,是啊,我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一直到三十六岁,一直跟在他身边,就是担心阿念有了喜欢的人,再也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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