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小心点”墨微雨把楚晚宁缓缓的放在了塌上,一双透着热气的手在楚晚宁的肚子上慢慢的抚摸着,有些担心的问道“没压到肚子吧?我去请个医官来给你瞧瞧身子吧?别冻坏了”
此刻的墨微雨显得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与谨慎,唯恐一不小心把楚晚宁磕着碰着了,哪还有当初凶狠暴戾的模样?
楚晚宁闻言心中只觉得一阵苦涩,换是从前墨微雨能把孩子留下来都是天大的恩赐了。
“不用劳烦太医跑一趟,我没那么娇气的。”楚晚宁越想心中越加苦涩,最后只得强撑起嘴角的笑意冲着墨微雨轻轻摇了摇头。
“晚宁~,让太医来瞧瞧嘛~好不好嘛~”墨微雨蹲在地上把头轻靠在楚晚宁肚子上,“他怎么都没声啊?不会死了吧?还是去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楚晚宁气的给了墨燃当头一巴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会不会说些好的?你一晚上到底为什么一直劝我找个来太医来瞧瞧?”
“哎哟,晚宁你下手真狠呐!”墨微雨没生气反而笑的愈发灿烂,“这不担心你嘛?前面抱你的时候发现你身子在不住的发抖,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行吧…,哎,真麻烦他们了…”楚晚宁知晓墨微雨的性子,不到目的是绝不会罢休的,于是在墨微雨的一番软磨硬泡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鞋中雪在屋中炭火的烘烤下化成了冰水,楚晚宁一起身就觉得自脚底而袭来强烈的刺骨感,随后一股冰凉感弥漫了楚晚宁的全身。“嘶…”楚晚宁下意识的微微的感叹了一句。
墨微雨见状一言未发的便把楚晚宁重新推坐到了床上,事先未知的楚晚宁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但随后楚晚宁便感觉自己脚被墨微雨小心的从鞋子中拿了出来,捧在手心中用袖子擦拭着。等擦拭完墨微雨又藏在袖口中暖了好一会才把他的脚放回了榻上。
“来人!”墨微雨对外喝了一声,“宣太医来!顺便拿一些白玉羊毛地毯来!”墨微雨其实很早之前便清楚楚晚宁很多时候不爱穿鞋便爱下床在水榭中走动,但墨微雨知道了也不曾改变什么,有时甚至以此来嘲讽楚晚宁。但自从晚宁失踪后回来他便决定一定要好好补偿楚晚宁,且如今楚晚宁还怀着他的孩子。
“呃…,墨燃…其实不必…”墨微雨对外吩咐完便见楚晚宁要开口,墨微雨何尝了解楚晚宁的性子,知道楚晚宁接下来肯定要说不,所以还不等楚晚宁说完,就用手指在楚晚宁的嘴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晚宁乖,听话”墨微雨用手摸了摸楚晚宁的墨发,“你不需要也得替肚子里的那个考虑下不是吗?”
果不其然,一提到肚子里的孩子,只要是那些对孩子有些好处的东西,楚晚宁都不会立刻就回绝。
不到一刻钟,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陛下,太医来了。”
“请进来吧!动作小点”墨微雨的靠在躺椅上,怀中抱着裹着大氅熟睡的楚晚宁。
医官们听了吩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刚一抬头就看见墨微雨的怀中抱着个人,那人的头缩在披风里,看不清脸。
“陛下深夜把臣叫来是要给谁诊脉?”领头的那位医官轻声说道。
墨微雨闻言没有作答,轻轻把楚晚宁的手从披风下拉了出来,谁知墨微雨才刚抽出来的手自己又收了回去,墨微雨见状只觉得好笑,有些宠溺开口道:“晚宁乖,把手给我…”墨微雨说完后,墨微雨再次去抓楚晚宁的手时,楚晚宁竟没有收回去,而是任由墨微雨摆弄。
刚开始那医官并不知墨微雨怀中所谓何人,但一听墨微雨唤的是晚宁后立即明白了墨微雨怀中的人是楚晚宁,楚宗师。
正在医官疑惑之际,墨微雨朝那医官使了个眼色,那医官只好打断思绪轻手轻脚的走上前把指尖轻轻搭在了楚晚宁露出的一截皓腕上,那太医抽回手后,轻声轻语的说道:“老夫刚才诊脉时发现宗师的身体比此前好多了,腹中的胎儿也健朗。但宗师依旧体弱,陛下若无事可适当输些灵力调理。”
墨微雨听后长舒了口气,微微点了点表示知晓,故作不甚在意的问道,“那这孩子已经几个月了?”
“回陛下,宗师腹中胎儿已经九个月余了”那医官不明所以的被墨微雨这一问,有些心惊胆战的回道。
墨微雨把楚晚宁的手重新塞回狐裘中后对着那医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去。
等他们退下后墨微雨略显克制的从体内分出温暖纯净的灵流顺着墨微雨的掌心输进楚晚宁腹中,生怕体内的哪一丝浊流伤到了楚晚宁。
见输得差不多了墨微雨便伸手替楚晚宁脱去了外衣,把人放到了温暖的床上。
谁知楚晚宁一被放到床上浑身便紧紧的缩着,墨微雨见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也躺了上去,忍着想把人c了的冲动从身后轻轻环过肚子抱住晚宁,见楚晚宁没有排斥也没有动弹便有些得寸进尺帮把头靠在其肩膀上,嗅着对方身上那点让人安心的草木。
水榭的灯不知何时熄了,床上的人也不知何时安稳的进入梦乡。
那一夜,是墨微雨自楚晚宁走后的第一场安稳觉,也是楚晚宁回来后的第一场安稳觉,以后的日日夜夜想必都会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