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川回到了肖序州家,并没有去自己的公寓,起初裴言川还不同意,说零七没人照顾可不行。
肖序州说专门找了人去照顾零七,虽然嘴上说着要把零七又是炖又是炒的给吃了,但还是认真的安排了人。
裴言川稍微的活动了一下打着石膏的胳膊,还是很疼,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回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上次被扔狼窝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十一岁的时候,那次也伤的很重,迷迷糊糊间裴言川听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和一个人说的话“能救活是最好的,要是救不活的话,直接扔西边的乱葬岗吧!”
是的,裴言川并不是裴父裴母亲生的,但是裴父裴母待他如己出,对他特别特别好。
好在活着了,也捡回来一条命。
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把当时年幼的自己培养成了一个杀人机器,借着年纪小,看起来天真的面孔,裴言川都不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到底替所谓的亲生父亲杀了多少人。
手上沾了这么多的血,像他这样的人渣,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原本似乎已经死了的心,在遇到裴父裴母,以及把肖序州捡回去之后渐渐活跃。
裴言川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把肖序州当儿子,但是肖序州把自己当媳妇。
但是其实说到底,肖序州确实比裴言川小了六岁。
肖序州安排好了所有事情,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最后说道:“都安排好了,不用担心”
裴言川点点头“谢谢”
肖序州没回应,小心的给裴言川的腿盖上被子,随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肖序州揉揉太阳穴“你们裴家的人都太绝情了”
裴言川没吱声,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多说话。
肖序州长叹一口气“肖家覆灭的时候我才九岁,到处乞讨都没人管我,这一切的作俑者都是裴家,裴言川,你还说你们不欠我的?好几年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活过来的”
“偷偷摸摸的活了好几年,就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亮,裴言川,你说我是怎么过来的呢!”
看着眼睛都猩红的肖序州,裴言川低下头轻声说道:对不起,我... ...
当时肖家覆灭时,裴言川已经到了裴家,虽没亲眼见到,但在别人的口中也知道有多惨了。
当时对针对肖家的计划,裴言川也提出了不少的意见。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阵窒息,肖序州最后松手了,他把头低下,无声的哭泣着。
再次抬头,肖序州的脸上都是泪痕“裴言川... ...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可是我下不去手!”
裴言川轻轻的用左手拍着肖序州的后背,谁也不知道肖序州什么时候会发疯。
总有人不得圆满,万家灯火都寻不到一盏。
裴言川仔细的想着以后的打算,自己像一个孤独的帆船,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打着转却寻不到港湾。
经过这几天的事情,裴言川现在也就只有一个想法,想要安安稳稳的,没有痛苦的,安详的离开这个世界,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毕竟肖序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自己折磨死。
过了半个多月,裴言川自己已经可以试探着下地了,中途见了楼祁几次,唠的很开心,裴言川这才想起来江南楼家壮大,这楼祁竟然是楼家小女儿,全家上下宠的不行,难怪不怕肖序州。
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裴言川也不知道可以干什么,看电视吧,看久了也不爱看。
人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情,裴言川仔细的想了想,自己和肖序州应该差了六岁呢。
腰上多了一丝的重量,裴言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肖序州这老贼。
头发聚在后面扎了一个小辫子,但前面还有几缕扎不上。
裴言川以前是爱染头发的,痞帅的模样时常让人想起来,裴家的二少爷也是个恣意的少年。
肖序州轻轻的吻着裴言川,想要进行下一步,但碍于裴言川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透,也只好自己去楼上冲个凉水澡。
已经一天的时间没见到零七了,裴言川很想它,于是在晚上的时候,他看着窗外的月亮,“肖序州,我想零七了”
肖序州睁开眼睛,搂住裴言川的腰,小心的把人拽进自己怀里,“好,我明天陪你回去”
闻着肖序州身上的淡淡烟草味,裴言川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肖序州遵从了自己说的话,带着裴言川回到公寓看了零七。
零七的确被照顾的很好,虽然就一天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它丝毫不像受了委屈的样子。
看到裴言川的零七很是开心,一直上去贴贴,如果忽略掉旁边一脸黑线的肖序州的话,这是一副温馨的画面。
肖序州带着裴言川去了公司。
肖序州在一旁工作,裴言川也实实在在的睡了一下午。
刚醒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
肖序州把自己的大衣披在裴言川的身上,嘴里叼着一根已经抽到一半的烟,手紧紧的搂着裴言川的腰。
看着车窗外一瞬而过的风景,裴言川抽了抽鼻子,鼻子有点堵堵的,应该是要感冒了。
辽州的这几天降温速度很快,裴言川本以为自己不会中招的,还是被肖序州养得过于娇气了。
晚上的饭还没有吃,肖序州问道:“想吃什么?”
裴言川思考片刻,“去夜市?”
肖序州点点头。
轻车熟路的拉着肖序州走到卖烤冷面的小吃摊上,裴言川说道:“老板,来两份,一份不要香菜不要葱”
肖序州微微低下头看着裴言川,这人啊... ...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忌口。
也是,毕竟养了自己那么长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