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襄王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感情人家都欺负上门了,老爹你还要讲究程序正义。平常王继恩做奸犯科干的那些事情,也没看你这么跟他较真啊。
可他又实在不敢说这话。
但是邦媛却一副“我明白你是为我好”的样子,明理道:
赵邦媛“皇叔,是侄女年小不懂礼数律法。此举确实不妥,请皇叔治罪。”
她这一服软,赵炅反而一时怔住了。人家都说我小我不懂法,你怎么治罪?
襄王一是担心刘娥,二也是想了结此事,主动道:
赵元侃“爹爹,小堂妹也是保护伯母心切。她才几岁能懂的那么全,您以后派些严厉的女官教导她就是了。这样也算惩罚了。”
可怜赵元侃真是出于一片厚道之心,既想维护老爹的面子,也不想这场皇家冲突继续扩大。奈何他这一出头。果然被赵炅当成了出气筒,道:
赵炅“逆子!朕还没死呢,你就来当朕的家,决定皇家子女怎么教育。”
这话说的可真是太重了。襄王一下子受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
赵元侃“爹爹这话真是叫儿没有活路了。臣万万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否则就叫我今日出门便被雷电劈死。”
这在那个时代可是很重的誓言,可见孩子真是怕了。
到底是自己的女婿,潘美也跪下求情道:
万能龙套“官家,襄王是您的亲子,他向来就是这样敦厚仁爱的性格,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臣是粗人,说一句您别生气,咱们今天说的是北伐大计。因着永国公主受了天大委屈,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说到底,这也是皇家的家事。到底如何处置,也都是陛下圣心独裁的事。”
曹彬也忙道:
万能龙套“是啊,陛下,时间是不等人的。辽国虽然素来有宗室造反的传统。但是,皇太后萧绰颇有吕后之风,若是耽误下去等他们缓过来,又是多少麻烦。”
赵邦媛叔父息怒,三兄只是疼爱我,绝没有这个意思。请您别怪罪他。
邦媛听明白了,他俩这话说的其实都很有水平,首先我们是武将,并不掺和您的家事,其次就是北伐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们一力能承担的。您看看再为这点小事儿拖下去,值不值当的?
都是最大程度上规避自身风险,同时尽力保全故主赵匡胤的骨肉。而且赵邦媛身体只有七岁,大概率听不懂他们的深层含义,两人还能顶着赵炅的刻薄寡恩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厚道了。
但是赵炅肯定听出来了,而且知道两个沙场宿将说的在理,眼看王显又要出来呵斥,吼道:
赵炅“你是枢密使,不是宗正,别多话了。”
然后看着灯光下侄女狼狈的身姿,不知为什么竟然感到由内而外的害怕,她的气质太像自己一生最敬重也是最亏欠的人了。
女生肖父,果不其然。
赵炅“永国公主不恤人命,罚在南宫禁足3个月,每日抄写《礼记》。请开宝皇后好好管教。王继恩死有余辜,但念在多年有功,发还本家安葬。至于诸位将军,朕今天实在是累了,明日再来商讨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