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师妹下山,便早该知悉今时的局面!”
将药喂了下去,扶她坐到地上,苏文安又继续说道:“我知你往日经历必不是一片坦途,但我所历之事,绝对是有资格告诫你一句,势单力孤少动手,后发制人不吃亏!
凡事少动武力多用脑子,事情往往都未必如眼见的那般难解!便如那胖子,不说他为匪的过往,单是短暂的接触,我便寻得他三处弱点,谨小慎微,贪恋木又欲,还有……”
“他还是尚贤派!”
暗自尝试着调息,白佚冰惊讶的发现,四肢无力、头脑昏厥之症正在缓慢的恢复!
她更惊异于苏文安突然的转变,教训的口吻……话中的道理!
此刻“尚贤派”脱口而出!
她自是早有耳闻,这尚贤派横贯正邪两道,承贤重礼,几乎占据了武林大半个天下,却并非是指某一个独立的门派……
他们这一类人,凡事皆以礼数当先,倒也契合了吴豹的言语态度。
而但凡尚贤派属,“规矩”是他们撇之不下的臭毛病,亦可算的上是一个,性格上的弱点所在!
“白姑娘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就透!今日之事,想必你也有了不少的感悟,小历磨难,从小事看大事,这将会是你教导师妹的最好事例!”
苏文安看向远处,白依纯已经结束了打坐,但并未起身,他再次看向近前的女子,轻笑道:“不过说起来,白姑娘有了教导师妹的经验,日后倘若是谁人有幸能娶得你,该是不必为带孩子操心了罢!”
“你到底是谁?”
诸般病态全消,身体回归自如,但先前的屈辱与憎恨却没有消失。
白佚冰一双美目紧紧的盯在苏文安身上,只恨不能把他看穿,“原本那禹良的儿子暗箭伤人在先,黑衣人虽出身魔门,杀他祖孙二人也不过是自保之举!
但你……分明早于我们一步到来,却偏偏没有去阻止那‘悲愤之事’的发生,而是与我师妹拉近关系,然后借我之口说出黑衣人的身份,好怂恿着禹良去亲仇亲报……
我甚至怀疑那黑衣人与你……”
“我只是一个七情六欲俱全,也同样会贪恋美好的俗人而已!若非是血仇在身,我倒真心的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有幸之人!”
深深地看了这近在眼前的白衣雪仙子一眼,苏文安转身离开。
身后,白佚冰秀眉如刀……
她清楚的知道苏文安先前的离开,是何种含义的离开……可眼看着师妹朝他奔去的模样,那也是真真的开心模样!
“有幸之人?不管你的目的……”
口中呢喃着,右脸阵阵痛感传来,伸手触及之下,面色大变……
苏文安根据小丫头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禹良。
此时的禹良如死狗般躺倒在地,身上两处伤口深可及骨,却还不致命。唯有流淌在草丛间的干涸血迹,彰示着他严重失血过多。
苏文安猜不准禹良是否还有活命的机会,也还是给他用了数种药粉,做了简单的包扎。
清理了手上的血迹,也该是去好好问问……
那铁了心想要杀人灭口的贼胖子,就连禹良这样的普通猎户都不放过。
他到底包藏着怎样的祸心!
然而回到刚才的地方,哪里还有吴大胖子的身影!
唯见不远处,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姐妹,不知道彼此在诉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