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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百晓生(3)

少年歌行:如若归来

……

阳春三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好季节.

荒废客栈中,四个人睡到半夜,外头的夜空中已经挂起了繁星点点,微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昆虫隐藏在草丛之下发出鸣叫,青蛙从草丛后面跳出来,最后跳进水池里,惹出阵阵涟漪.

温柔一袭浅色长衫,靠在萧瑟身边,恍惚中,她听见有人说话.

她就那么顺着声音往前走,外头的大风吹得发凉,低头一看,之间自己只穿了一身白色长袍,连鞋也没有穿.

四周昏暗模糊,她看不清方向,仔细一认,她发现自己竟然还在靠近南海的温府之中.

那是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年幼的时候,因为父亲和母亲关系不睦,所以她们母女俩被父亲安排进了一个别院,那个院子朝向不好,连带着她住的屋子也总是一股霉味儿,送来的饭菜也总是不好吃.

后来母亲被林姨娘害死,温柔和温梓的姐妹关系也一度到了极限,只是她那会儿在温家已经快活不下去了,自然也就没什么精力去与温梓争风吃醋.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她就被身在天启城的祖父祖母接走了.

她为何在这里?

她不应该在这里的……

温柔一边想,一边往外走.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待在这里的,但是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应该在哪里.

除了南海温府,没多久就到了她在天启城时的住处,嘉宁阁.

这里空荡荡的,而且她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有碰见,原本热闹繁华的天启也是空旷的连一个人都没有.

她不知道人都去了哪里.

她离开熟悉又陌生的嘉宁阁.

自从八岁那年,她跟着祖父和祖母来到天启,她便一直住在这里,直到出嫁.

她在这里住了八年,一草一木她都应该熟悉.

可是已经人去屋空的地方,但是现在却让她觉得很陌生.

不,这不应该是她的地方.

她又这么来到了永安王府.

这里也是空的,庭院荒芜,屋阁里甚至已经积起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的破败凋敝.

无心和雷无桀呢……他们去哪儿了?

还有,萧瑟呢?

她的心突然慌了起来.

对了,萧瑟呢?萧瑟去哪儿了?

温柔急切的开始寻找,永安王府没有,宫里也没有,就连雪落山庄也没有.

没有萧瑟,没有人,也没有声音,温柔就这么披头散发的在不知名的地方奔跑着,巨大的孤寂和恐慌就像是凶恶的猛兽一样在她的后面追赶着.

温柔就这么被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原本一向平和的脸上这会儿有了些许惊魂未定的模样,急忙的喘着气,一头的冷汗不知道是急出来的还是被吓的.

屋中很昏暗,只有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和无心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光芒,借助无心和月光,温柔看清了萧瑟的脸庞.

看到萧瑟还在身边,她才真的清醒了过来.

萧瑟还是那么好看,无心的脸依旧是妖冶又平和,而雷无桀却没心没肺,这会儿早已熟睡,嘴边还流着哈喇子.

温柔这会儿手脚酸软,身上也没有力气,她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

后面萧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见自己身边原本属于温柔的位置没人,便知晓她定是睡不着,这会儿不知道躲在哪里暗自伤神.

外面,温柔抬眸看着悬挂在空中的月亮,双手紧握着脖子上的吊坠,默默地向苍天祈祷.

萧瑟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那单薄的背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那个肆意张扬的姑娘也总是变得郁郁寡欢,脸上也总是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对谁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温柔从前不是这样的.

在他的记忆里,温柔是出自世家的女儿,虽然她的母亲早逝,又不得父亲喜爱,但是她的舅舅、她的叔父以及她的姨母都是极其疼爱她的.

她原也是天启城中最明媚的存在.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那个,天启城中最明媚的骄阳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温柔“萧瑟?”

温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发现了他,

温柔“你什么时候醒的?是我吵醒你了吗?”

萧瑟却是摇头,坐到她的身边,宽大的手掌将她那瘦弱如柴的身子揽入怀中,两个人就在这皎皎月色之下相拥,仿佛这世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一样.

温柔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默契的一言不发.

从雪落山庄离开之后,他们已经很少有机会能单独相处了,这还是头一次.

萧瑟(萧楚河)“阿柔,这几年跟着我,你受苦了,是我对不住你.”

温柔抬眸望着他,有些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温柔“好好的,干嘛说这个?”

萧瑟却是所答非问.

他们从小就认识,萧瑟不是不知道温柔的性情.

他知道,在他走后,定是她那个继母对她下了手,只是她不愿计较,这才得过且过了.

萧瑟(萧楚河)“没什么.”

萧瑟(萧楚河)“你身子不好,早些休息吧,我知你喜欢热闹,等到了雪月城,咱们先停留一段时间,等过些日子再回去,好不好?”

温柔抬眸,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这才应他,

温柔“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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