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人]
在轮回中飘荡了近千年,身体早已腐朽的不成样子,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迷茫着望着远方,独留了枯木渴望迎春,追寻光明的的方向。
“依斯卡…”这声叹息是遗忘或是留恋,早已被时间所冲散而淡忘,过去的弗伦莉娅不过沦为家族弃子,少年清瘦的背影浮现在脑海中,过去的种种快速闪过,陌生的情绪弥漫着胸腔,酸涩而自嘲。
苍白的手指抓划着镜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女人阴影下的瞳孔闪着异样的光芒,笑声桀桀,犹如鬼魅,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不断挣扎的女人,唇齿轻启却是让人绝望的话语。
“你本不应活着,如果是我们两个之间选择,云巾,我想会有更好的去处。”
女人自顾自说着,回忆着过去,没有看到被锁链紧锁的女人渐渐暗淡的目光,她不断的挣扎,想要挣脱束缚,铁链像是感应到她的动作,不由收缩起来,窒息的痛感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脖子,她不甘心,呢喃细语,她看不到那个女人,尖细刺耳的声音嘲笑着自己的弱小,“依…sir…卡”
心脏仿佛被重重地压着喘不过气,她眼前渐渐发黑,四周眩晕而狂乱,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像是释怀般笑了起来,黑暗之中,如同一朵朵在的梦魇中绽开的……血红色的花朵……不断吞噬着她的记忆,无声的呐喊,“依…sir…卡”
“呵,真是可笑而可悲的女人…”
看着女人渐渐消散的躯体,“弗伦莉娅”皱着眉嫌弃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与其说是自己,到更像是透着她看着另外一个人,一个本不应存在这个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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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的伊斯卡像是感受到什么,瞳孔猛的剧烈收缩起来,像是被有什么感应般,心脏剧烈的跳动,他突然一怔,泛白地指尖不自觉的发抖,轻轻呢喃道,“你终是做了。”
像是说给自己,又像是告别过去,眉眼尽是抹不去的哀伤。
他深知女孩已经不会再属于他…或许从未属于过。
后来他才知道那时女孩说的话的意义,“在过去未来的沉淀中,我们都不曾忘却彼此”。
伊斯卡知道那人的奸诈,他恨自己,恨过去无能的自己看着,繁荣辉煌的历史,在自己这一代烟灭殆尽。
那无尽硝烟弥漫的火海中,是族人无助的呐喊和嘶吼,可那时他又有什么能力,去像与那视为无上荣耀的权利,恳求它施予援手。
无数渺小而懦弱的我们,对于权利的渴望,不断吸食着我们的内心,将欲望无限放大,最后看着我们所信仰而彻底崩塌。
……
他知道是那人在寻找着自己,也许再次重逢,又会是一场激烈的厮杀。
伊斯卡并没有选择继续对她视而不见,这是那人给予自己的答案,他知道也只有那人才能给出自己想要得到的。
“你来了…”
她早早等候在此,对于依斯卡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意外,甚至戏谑地望着那人,早已不是记忆中的男人。
没有得到那人的回应,她终于感到一丝不耐,眼神微眯,神色也冷了下来。
可是依斯卡终究不是来打架的,此时的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
两人就这么望着,依斯卡突然说话打断了这时不愉快的氛围。
“卡莲·珂尔特,你到底想做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女人明显怔住了,她先是转过头,仔细打量着男人,不久才慢慢轻笑出声,咀嚼着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沉睡的记忆也悄然苏醒。
“我是弗伦莉亚啊,依斯卡·勒斯,老朋友相见,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至于珂尔特,我并不觉得你会对她感到熟悉。”
女人还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有依斯卡知道,面具之下又是一副怎么丑陋贪婪的嘴脸。
“卡莲,你成功占有了她的身体,并不是找我相互试探这么简单吧。”
依斯卡没有接女人的话,自顾自的说着,他也不怕女人装傻。
“哈哈哈,旧日古堡的继承人,谁能知道竟是一个禁锢他人魂魄,来满足自己一时私欲的可怜人”
女人玩弄着指甲,漫不经心的说着,而依斯卡听到此话,突然愣住了,转而用一种锋利的眼神,死死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见他开口,却已是沙哑无声,“你,到底是谁?”
依斯卡震惊之余,很快冷静了下来,知道此事的,当年也只有他一个,而弗伦应当是没有意识,至于她,卡莲,依斯卡冷笑道。
卡莲幽幽抬头看向他,那种探究冰冷的神色,就如一条毒蛇般,让他的心登时提了起来,冷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呵,别紧张啊,你恐怕很疑惑,当年之事,为何我也曾得知,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哈,你想要控制住她,却没想到,反而让我得逞,从而逃了出来,说起来,还得因为你,才成就了今日的卡莲·珂尔特。”
男人曾一度守护的秘密,如今被人当中讲述,他死死压住内心泛起的杀意,转而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个秘密他已经,埋藏太久了,几百年过去,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满天星火中,女孩那抹纤细的背影,逐渐消失……
依斯卡苦笑,像极了经历了世事轮回,腐蚀了他的意志,他像是陈述着一件莫不关己的小事,幽幽道,“你说的对,我不配得到她,我本以为这盘棋已经胜利在握,不曾想却出了变故,终究还是到了死局。”
…
那年是古堡几百年唯一一次下起了满天飞雪,遍地尸骸也飘起了一层淡淡的雪花,依斯卡面无表情,呆滞地望着远方望不到尽头的黑,那是女孩最后停留的地方。
后来过了很多年,他也没有得到女孩的任何讯息,而在那一次战火过后,看来是表面依旧光鲜亮丽,富丽堂皇的古堡,也只有他知道,那满是岁月的沉淀,却已是亏空的不成样子。
依斯卡那个时候不曾明白,女孩为何要毁了他的家族,又为何弃他而去。
男孩日渐消瘦下来,黑暗中那双深沉的眸子像恶狼看到食物般,恶狠狠的盯着依斯卡的背影。
他始终是上不得台面的,就像当年母后说的一样,虽说是拥有者同样尊贵的身份,继承人之一的他,空有虚名,只不过那时他还尚且年幼,却见不得这里面暗藏汹涌,明着暗斗。
“哥哥”,依尔曼·斯特,低低呢喃道,却又像是自嘲般,苦涩一笑,他心有不甘,如今看到如此落魄的他,竟生出一丝恻隐之心,莫名的多出他不曾察觉的情绪。
真就是“阿卡蒂斯”的好儿子,真是一条贱命,苟延残喘的贱骨头。
那时他也曾见过父皇对母后也是这般。
可谁有记得那个被沦为“质子”的他呢,他也渴望过亲情,后来他想通了,那些从未属于过他。
……
再过一段时间,继承人就要面临崭新的洗礼,迎接末日的曙光,看着天边那抹暗红的晚霞,伊斯卡知道,自己终是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了。
冷风瑟瑟,远方枯枝上的几只乌鸦,在夜色的笼罩下,映射下,显得格外瘆人,它们不停的发出尖锐刺耳的嘶叫,像是讨伐着命运的不公,又像是对逝人的叹息,在空旷的山林中,久久回荡,很快那些腐烂的尸体,又将是它们饱腹后的残渣碎屑。
那道疲惫瘦弱的身影在月色的照耀下,被拉的很长很长,披风下的手腕在月光中显得格外惨白,枯枝一般的手指在腐朽的铁门上发出一阵阵,刺耳的抓挠声,像是亡魂的哭嚎声,随着刺骨的寒风,向着人树林深处传去。
男人不再停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