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空中飘散着若隐若现的雾气,神秘,幽幻。
温槿初缓缓走进温家所种植的森林,勾起唇瓣,恍若月牙一般。
江屿白看见她笑,也恍然觉得寂静的夜好似多了些欢乐。
“跟我来”温槿初走近了一片灌木丛,轻轻一晃,点点银白色的、灵动的光在空上浮动,那么轻悄,飘忽,像星的长河,灯的长阵。
江屿白愣住了,他从未见过阿公口中说的“萤火虫”,也从未有人愿意带他看这些……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嘴角都带有笑意,眼中闪烁着萤火虫所释放的光芒。
过了许久江屿白缓缓开口:“谢谢你。”
五岁温槿初不明所以,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开口:“没关系的。”
温槿初好似又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开口说道:“怎么样,好看吗。”没等江屿白回答又自顾自的说道:“知道吗,以前都没人陪我一起看,你是第一个愿意和我一起来的人。”
江屿白疑惑,千金大小姐一般不都是抢着和她做朋友吗,对她有些怀疑:“嗯?”
温槿初没有如实回答,编了个理由:“爷爷工作忙,加上近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自然没人陪我玩。”
实际上是因为温槿初的身体原因,其他豪门贵族的小孩都被家长警告过,怕自家小孩和人家千金小公主玩嗨了,温槿初的心脏病发作。毕竟5年前温家出手的事,大家还是记忆犹新,不禁捏了一把汗,决定还是避着温家的宝贝疙瘩。秉持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愣是让温槿初一个好友都没有。宴会上只能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看其他人玩游戏,高傲的温槿初从小锦衣玉食也不会主动要求加入他们。自然就形成了孤立的体系,但温槿初也没在意过,只是偶尔觉得一个人空落落的。
从娘胎里就带着颜控的温槿初从宴会一见到江屿白就觉得亲近,或许是因为颜控,又或许是命运的纽带。
处于对其的好奇,温槿初便让白管家调查了江屿白。白管家如实相告,江屿白其实是江家大公子的孩子,但在江屿白出生那天,江屿白的母亲因为大出血未能抢救成功。江屿白的父亲江景川在手术室外颤抖着手签了病危通知书,随后这个年轻有为的总裁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眼神涣散。手术结束后,开门的一瞬间,江景川充满血丝的眼眸与医生对视,里面充满着祈求。但医生渐渐垂下去的头,撕破了他最后的理智,冲破了他在崩溃边缘的放线。那个高大的男人冲进手术室抱着他此生的唯爱,像个走失的孩子一般痛哭。
几个小时后男人抱着江屿白母亲程娩的尸体走出来用沙哑的嗓音艰难的开口问道:“孩子呢?”
医生带他来到一个空旷房间,房间中有着一排排保温箱,医生指着第一个保温箱。江景川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近,看着保温箱里眼睛紧闭小人正在努力的呼吸这世间的空气。他沉默不语,他不知如何面对这个杀害他妻子的凶手。过了很久他的眼眶浸满了泪水,抚摸着程娩的脸颊开口说道:“看啊,是我们的宝贝。”
随后泪水决堤,他彻底崩溃,跪在地上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