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蔡琰突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曹操以为是刚刚的行为太过刺激，而触动到了郭嘉的本体，顿时就惊慌了起来，连忙到蔡琰的身旁查探。

「主公……无事……只是……记忆……溷乱……」蔡琰咬着牙断断续续吐出了几个字。

曹操稍微冷静了下来，却又发觉了不对，蔡琰的记忆不是应该早就被读取透彻了？此刻的溷乱又是怎麽回事？曹操有些担忧，却又束手无策，这样的情形自他神术有成后从未发生。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蔡琰的痛苦才渐渐减缓，这期间曹操一直陪在她身边，虽然没办法提供实质的帮助，却也能稍作心灵上的依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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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感受着记忆的片段在脑海中流动，便放开了心神，重新细细地感受蔡琰的所有经历。

蔡琰从小受蔡邕好学的感染，同时得益于蔡邕家中的大量藏书，蔡琰的才学在幼年间飞速增长，博览群书带给她广而深的知识，棋琴书画更是不在话下。

然而董卓乱京后，她人生的道路倏地改变，成了极为坎坷艰险的崎岖道路，忍受过男人的鄙视、羞辱，蛮夷的不屑、看轻，她都坚强地走了过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苦命却坚毅的女子。郭嘉自穿上她的那天起，便无时无刻不感到愧疚，因为自己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扼杀了她，只因自己活命的渴望。

博学多才的蔡琰，喜爱沉浸在书香之中的蔡琰，面对困境从不认输的蔡琰，这样的女子心中深藏着一个梦。

那是一幅画，画着整个中原大地，百姓们安居乐业，彼此和乐融融地相处着。没有战乱、没有争斗，就像是童话的结尾一般完美，所有人都能够享受到安稳的幸福，不必担心某个白天失去亲人，或某个夜晚一觉不醒。

很简单朴实，却很崇高宏伟的愿望。

（我一定……会辅佐主公，创造出这样的世界的……届时，我会透过妳的眼睛传达给妳的……一定！）

郭嘉心中默想着，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够为这个女子做的补偿。

好多、好多人的脸孔一一闪过，蔡邕那温和慈祥的脸，董卓的暴虐、那不知名将领的邪笑……刘豹那贪婪的眼睛……两个男孩纯真清澈的双眼……大汉派来的使者……权倾一时的曹操……

「唔……」

蔡琰又一次抚住了头，她感觉到曹操立刻就靠上了她的身子，但她此刻却只将注意力放在脑中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