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从医生那边过来后一直靠在门口听着里面说话的诸伏景光表情沉重的看向出来的人。
“嗯”
“你先看看这个吧”诸伏景光将手中的病历递到他的面前,情绪不佳的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安室透靠在墙上放开手中的病历,第一页入眼的就是病人的基本信息,待他翻开第二页后,紫灰色的瞳孔猛的一缩,那出现在视线里的字让他整个人呈现着错愕害怕。
“我问过了,轻依现在的症状还是轻度的”诸伏景光深深吸了口烟吐出烟雾:“最开始的症状是会时常出现幻听幻觉,她现在的病情还没到这个程度。只要没有受到刺激,就不会发作”
“她这个潜在的病情一般情况下不会被察觉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松田死在她面前的时候留下的。而这次突然发作出来是zero你原因,你使她再度重现了当年的场景”
“有什么办法医治”安室透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只能直面这病症的根源,只有认清现实不在把她自己困在里面”诸伏景光简单的讲述了一遍医生所说的话:“只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使用特殊的治疗方案”
“你如今有什么打算?”诸伏景光深邃的目光直逼他的视线:“在这种特殊时期,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日子,你想要怎么安置她?”
“我会提交报告,和她登记结婚”安室透淡定的说出句让诸伏景光大惊失色的话。
“什么,zero你在开什么玩笑话?”
“景,你怕不是忘了,我如今叫安室透”他好笑又自信的扬起嘴角:“所以,降谷零结婚跟安室透,组织里的波本有什么关系?”
诸伏景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是无奈的笑了笑,倒是他没想到这一点。
“那么,你确定她会签?”
“我会说服她的”我会赌她心软,心甘情愿得签下字冠上降谷之姓。
在那天之后,安室透连续五天没有再出现医院,一直在照顾着凌轻依的诸伏景光也是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关于安室透的任何消息。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安室透没有出现的这几天里一直都在组织,波洛,公安三个地方来回奔跑着,甚至还在秘密谋划着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你当真认定了她?”
此刻以真实身份出现在松田家的降谷零正态度诚恳的跪坐在松田丈太郎的对面。
“是的,还请伯父能够认同”
松田丈太郎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外面飘落的樱花。
“轻依那孩子啊”
想起三年前自己因为儿子的死亡而变得更加颓废日日酗酒度日的时候,突然抱着孩子出现在他面前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他都感到既庆幸又感慨。
“是我们家阵平对不起她,让她年纪轻轻的就做了未婚妈妈,还辛辛苦苦的带着一个孩子过活”松田丈太郎不禁心疼的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当初要不是她带着辉月出现,我可能会一直浑浑噩噩的活着,活成阵平最讨厌的样子”
三年前。
在松田阵平逝去的第三天,才从悲痛的恍惚中清醒过来。那天,她苍白着脸抱着孩子找到了松田阵平的家。
看着大门打开的样子,她一言不发沉默的走了进去。还是两岁年纪的辉月,难得乖巧的窝在母亲的怀里不做声。
“你好,请问你找谁?”一位看起来年纪五十多的男人拿着扫帚提着垃圾袋从大厅走出,在看到怀里抱着孩子的年轻女子一时疑惑的问出。
“请问松田阵平的父亲在家吗?”凌轻依轻声的询问道。
“在的,你随我来吧”男人将东西放到一旁后就带着她进了大厅。
在踏入的那一瞬间,凌轻依的眼睛就一瞬不瞬的看着那还未收拾起来的黑白照片。
男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伤心惋惜的解释道:“阵平这孩子,在走之前的前一天晚上还回来跟家主说要带着未婚妻回来正是介绍给我们认识,只是可惜了”
“可以给我一炷香吗?”
男人一愣,他注意到那双发红的双眼,还有那怀中的小小孩童,似是惊想到了什么,他激动又颤抖的为她点上香递了过去。
凌轻依将孩子放下后为他整理了一下仪容,拿掉了一直带着他头上的帽子后接过香对着孩子轻声说道:“辉月乖,拿着这个我们给爸爸磕个头,让他看看我们的辉月好不好?”
辉月乖巧的拿着香听话的走到遗像面前跪下好奇的看着照片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男人在看清那孩子的长相瞬间,他就再也控制不住的流着泪:这孩子,这孩子活脱脱的是阵平那小时候的模样啊。
“辉月?”
辉月小小的脸蛋上尽显着委屈,他眼角溢出泪珠却倔强的不让它留下来。
“妈妈骗人”
什么,凌轻依一愣,她不解的跪在他身边侧着头问:“为什么这么说?”
“妈妈说带辉月来找爸爸的,妈妈说爸爸就在家里等我们的。可是,可是辉月没有看到爸爸出来,妈妈还要辉月对着照片上的爸爸磕头”说着,说着,辉月再也忍不住的大哭了起来,抽泣的擦着眼泪:“是不是,是不是爸爸不喜欢辉月,所,所以不见辉月”
“怎么会,爸爸怎么会不喜欢辉月呢”凌轻依哽咽的揉着他的小脑袋,忍下心中苦涩,安慰道:“我们先给爸爸磕个头上柱香,之后妈妈再和辉月一一说明事情好不好?”
辉月泣不成声的对着松田阵平的遗像一磕,内心渴望父爱的他还是忍不住的对着那黑白照片上的人唤了一声:“爸爸”
最终,凌轻依没有忍住的哭了出来,她捂住嘴狼狈的撇过头不让自己在孩子的面前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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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们母子二人在阵平的遗像前哭的泣不成声。那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见到那小小一个酷似阵平的孩子,我还一度的以为是他回来了”
松田丈太郎突然神情严肃的对着降谷零:“相处了三年时间,我就发现轻依那孩子的心事很重,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会说出来。直到去年阵平的忌日的那天晚上,我才意外的发现了她偷偷躲在庭院里抱着阵平的照片哭,还自言自语的说着话,那时候我才意思到,轻依她的精神有些不对劲,但在平常里,她又表现的很正常”
“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知道,前几天,医生诊断出依依她有轻度的精神分裂的症状”降谷零如实的交代了医生诊断出来的结果。
松田丈太郎目光一颤,虽然对于这种结果我也有过猜测,但在知道他的猜测被落实后还是忍不住的心酸。
“是因为阵平的死吧”
“啊,那时候依依就在现场,松田他,就殉职在了她眼前”回想当时的场景,他还是觉得心惊:“那时候的她心如死灰”
“终究是我们松田家对不起她,阵平他辜负了那孩子啊”
“依依她,从来没有如何怨言”
想到轻依温柔善良又倔强的性格,松田丈太郎深深叹息道:“所以,我一直将她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来看待,她也一直都会是松田家的孩子”
“想来,你也是清楚这一点才会有了这次的拜访吧”
“没错,正是因为清楚,我才想拜托伯父。还请您能够出面说服依依,让她愿意签下婚姻届”
“你就这么确定,我能够说服得了她,轻依她很有自己的主见”松田丈太郎意外与他的提议。
“我知道她一直很敬重您,她一直把您当做她的父亲对待”
“你认真的?”
“我以身上佩戴的樱花起誓”降谷零郑重的做出保证。
“罢了,唉!”松田丈太郎叹息的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降谷零见此,也就放下了心。他知道,这是应下了他的请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