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猴子

各式各样的珠宝泛着璀璨的光泽，和大片大片裸露在晚礼服外的肌肤一起，晃着菲雷尼的眼睛。

红色的地毯，衣冠楚楚相谈甚欢的男人与女人，盛满颜色各异酒水的玻璃杯子，摆着各种精致食物的长桌，角落里奏着悠扬音乐的小型乐队。穿着略大一码的银色礼服，菲雷尼局促地站在宴会的门口，像是莫名闯入文明世界的野蛮人。

娜泽你来了

不远处的娜泽朝他招手，然后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目光奇异地打量着菲雷尼的穿着。

菲雷尼怎么？不合适吗？

菲雷尼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娜泽没有。

娜泽微笑。

娜泽第一次看你穿礼服呢。

菲雷尼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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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泽挽着菲雷尼，香汗淋漓地从舞场上退下来，用略带惊讶的语气说：

娜泽跳得很不错嘛

菲雷尼脸上带着微微笑意。

菲雷尼提前做了点功课。

其实不仅仅是“提前做了点功课”而已，从娜泽邀请菲雷尼那天开始，每天他都会花数个小时跟礼仪老师请教舞蹈，代价是他这个月绝大部分的生活费。

挺值得的。看着娜泽绝美的容颜，菲雷尼想。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是特殊环节。我们有幸请到了迪勒斯城著名餐厅艾克撒冷的主厨团队，他们将为在场的每位客人提供一份艾克撒冷餐厅的招牌菜品——艾克撒冷牛排，在迪勒斯城，能吃到这种牛排的人不超过五百个人！现在，请各位向侍者说明自己的姓名和想要的熟度。”主持人在空出的舞场中央，聚光灯下侃侃而谈。

“什么糟糕的舞会，竟然还有这种低俗的环节……”菲雷尼听见附近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妇在埋怨。

“先生，请说一下您的姓名和想要的熟度。”附近的侍者微笑着说。

菲雷尼菲雷尼·雷斯特，熟度的话……八成熟吧

话音刚落，附近的人就哄笑起来，身旁的娜泽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娜泽娜泽·沃德，我和身边的这位男士都要七分熟的。

菲雷尼茫然。

直到舞会结束，娜泽才跟菲雷尼解释。

娜泽牛排只有单数熟度的。

娜泽淡淡地说。

菲雷尼这样……啊……

猴子再怎么伪装，也无法进入文明人的世界啊。菲雷尼嘲弄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