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我走在横滨的小巷里。不知不觉我走进了那家我经常去的酒吧,lupin。
果不其然,还没坐下,老板就叫住了我。“抱歉,未成年人请不要出入这里以及类似场所。”
我指着坐在我之前经常坐的位置上的少年,歪头看向老板,“老板,那他不是未成年人吗?”
老板张开嘴,似乎想回答我的问题,但听出来熟悉的语气,又上下大量一番,确定是“我”,但因为有客人在,只是说了句欢迎,就没再多说什么。
这场对话彻底吸引了那两位原本在玩纸牌游戏的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位抢了我的位置的黑发少年,另一位红发男人有些眼熟,是lupin的常客,之前和他搭过几句话,性格很温柔。
原来的座位被占了,我坐在了最里面的位子。随着我的落座,一杯没加苦精的吉姆雷特被推了过来,是之前的我每次来都会点的酒品,一直不曾改变。
我珉了一口,“我知道我很漂亮,但你看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
说的就是那位少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一直盯着我。而被我指出来后,他也没有尴尬的转过头去,而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凑过来问我,“你的异能是改变相貌吗?”
我放下酒杯,转头认真看着那位少年,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右眼被纱布缠着,两条手臂也是,剩下的那只眼睛,虹膜的颜色类似枯萎的树叶,好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相对于异能,我更喜欢称它为诅咒,它只在我死亡的一瞬间发动,选择一位同样刚死的人,接替她的身体然后继续活下去,唯一的限制是只能选择与我同名同姓的女性。就是说我有无限生命,对间谍来说一定是个很好的辅助能力,但我不需要。
“你猜错了。”我看了他一眼,又珉了一口酒水,随意摇晃着杯子,淡绿色的酒水随着昏黄的灯光照应着周围所有人的脸。
那个少年锲而不舍,好像今天一定要猜到一样,“那就是改变年龄?”
“还是错了,现在该我问你了。”
对方听到我的话毫不意外,甚至觉得很有趣,“愿赌服输。”
我有些试探地问道,“你姓津岛,对吧?”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我还是想问问,如果呢?
果然,对方的神色发生了些许变化,但很快恢复了原状,“之前是,现在我是太宰。”
太宰吗?是津岛这个姓有问题吗?这么多人争先恐后的逃避它?也确实,我认识的所有与津岛有关的人,最后的下场都不是很好。
“最后一个问题留着下次再问,如果我们还能见到的话。”肯定能见到的,只是我现在好累,也想不出第二个问题。
我起身就走,至于为什么不付钱,当然是记在“上一个我”的账上。明天还要早起带着伪造的遗嘱去法院,真麻烦。
也许是那位叫太宰的少年看出了我之后一定会来,在我握上门把手时,“我叫太宰,太宰治。”“啊…我叫织田作之助。”另一位红发男人似乎把这当成了轮流做自我介绍,慢了半拍,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回头用着能保证他们听见,也不会打扰到其他人的声音回答他们,“酒井,酒井彻。”
“好的,小薰。”
注:日语彻(toru)与薰(kaoru)谐音。
怎么说我都比他大吧,不用敬语就算了,还叫错我的名字,真是没礼貌的小鬼。
在我走后,太宰治似乎有些失望,“啊,我还以为在我叫错她名字后她会回来纠正我呢。”
那位叫织田的男人颇有些惊讶,“原来太宰你是故意的吗,我还以为是你听错了,下次见到她还是向她道个歉吧。”
“好,好。”少年趴在吧台上,无聊的弹酒杯,“所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加入港口Mafia?”
“就算我拒绝你一定也会想方设法的让我加入对吧?”
少年立刻坐了起来,一脸兴奋,“哇,织田作猜对了呢!”
“所以你要加入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
幸好之前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了一些经验,不至于像第一次出席法庭,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差点被当成杀人犯抓起来。
只要拿着之前我亲手写的且按了手印的遗书去法院做证明,就能将那些钱取出来,简称我继承了我的遗产。
要不是知道世界上存在“异能”这一说法,不然我真的说不清这到底是我的臆想还是白日梦,但在我看来也差不多了。
我躺在出租屋的床上,至于为什么是出租屋,一个原因是“我”是未成年买不了房子,另一个原因是房子越大,就越觉得孤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证明我身份的东西都没有了。
哎呀,今天好像忘记去lupin问那个小鬼问题了。
……
第二天晚上,我去了lupin,不只是去问那个小鬼问题,同时也是去结账,毕竟我已经连着好几个月没付钱了,而且暂时我也不会再去了,因为去了又不能喝酒,这个身体的酒量很差。
“好久不见啊,小薰,今天也很精神嘛。”我刚进去,之前的那个黑发少年笑着朝我招手,只是少了那个叫织田的红发男人。
我用同样笑容回应他,“是啊,托你的福,津岛君。”
不知情的可能会以为我们关系很好,实际上我们只见过一次面,第二次还故意叫错了对方的名字。
在落座之前我提前告诉老板,“吉姆雷特就不用了,苏打水就好。”
和上次一样,我坐在他的旁边,刚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转头就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应该是在等我的问题。
我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
“第二个问题……我还没想到。”
那位少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下来,“啊?两天时间诶,都不够你想的吗?”然后摆出一副鄙夷的样子。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就想。”
我仔细打量他一番,最后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你的右眼没有受伤对吧?”那为什么还缠着纱布?从我第一次见到他,这个疑问就已经存在了。
“啊,你猜对了呢……但这个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吧!”和我预想的反应一样。
“那我重新问?”
“不要,怎么样你都已经问过了,”他转头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威士忌杯里的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