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天微微吐露出一片鱼肚白,清晨显露的朝霞已然给太阳蒙上一层层轻薄的面纱,如此轻挑人心。陈抚桐被座钟的声音吵醒,睁眼发现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准备洗漱收拾。
陈脉生你醒了?
陈脉生快起来收拾吧,一会要打扫院子的
陈抚桐连忙跳下床,每个人都在昨晚被分配好了任务,不知这名薄是否是王源亲手安排的,她只负责清扫东厢的小后院,那里未种植过花花草草,只有一颗歪脖树,枝丫早已枯萎,也没有什么落叶可言,清扫起来并不费力,不出一会,便无聊的坐在台沿上观察着石板夹缝之间生出的一朵牵牛花。
一片阴影突然灰暗了她的视线,连忙抬头,王源整饶有趣味的盯着她。
王源不知陈小姐是否愿意随我一同前往茶馆呢
陈抚桐我?为什么要我跟你去,如若你是想带护卫,也不至于找个身材娇小的吧 你不怕被嘲弄吗
陈抚桐只觉得疑惑至极
王源可我执意要带你去呢
王源随风一撩褂子,坐在陈抚桐旁边,好似她不答应他就不走便是。
陈抚桐我答应你
陈抚桐扶额,她不知王源是另有企图还是故意刁难。
陈抚桐喂,你不会是在意那四文钱吧,等发了月钱,我还你便是了
陈抚桐站起身来,谁知头上的角巾被歪脖树勾住,她下意识的转头,及腰的长发在风中飘摇而下,垂落于纤细的腰间,仿佛兮若青云之闭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
陈抚桐心知王源早就明白她是女子,所以也未慌张,只是踮脚去够那片角巾。
王源抢先一步将角巾拽下,布料撕裂的声音甚是刺耳。
陈抚桐你…
陈抚桐瞪大了眼睛,有些气急败坏,后院外都是忙碌的家丁,她一袭长发出门定会被识破。
陈抚桐你这样让我怎么出去
王源耸耸肩,手中提着那快被撕裂的角巾,抚摸着下巴道
王源无碍,本就不打算让你穿成这般同我去茶馆
王源这里有个暗道
王源移开一块青石凳,暗道里深红色的台阶旁长满了台痕,看起已有一段时间。
王源通向我的房屋,床上有更换的衣物,一盏茶的功夫后我会来到房间,你换完等我便是,如若换不完,能见一见这玉身,倒也无悔。
王源伸出手在后面慢慢轻抚着陈抚桐的长发,嘴角尽是邪魅,随着发丝被撩拨的顷刻,浅露出素白的脖颈,。
男人的鼻息就这样又一次如同轻羽流离在她的耳边,略带警告的语气使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弯腰进入暗道,伴随着台阶吱呀吱呀的声音,一步步向下走着。
终是来到了王源的房间,丝绸做的床单上,映入眼帘的是一件淡蓝色旗袍,银色的装饰图案绣在腰间,很是衬气色与窈窕身材。陈抚桐站在镜前有些恍惚,这么多年一晃而过,她只见过自己身穿戏服的模样...
回忆有如潮起潮落般侵蚀,屋外的响声让她瞬间清醒,或许是未做好准备,陈抚桐没有勇气转身,她只得朝镜子看去,映射着的是男人颀长的身段。
王源也并未抬头看她,只是转身轻声关门。
王源换好了吗
温柔的声音就这样钻进陈抚桐的耳朵,她有些胆怯的看着镜中的男人,王源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让她手指紧紧捻着腰肢的布料,随着王源走近,是俞发俞紧。
须臾之间,陈抚桐冰凉的手感受到一丝丝热气,接踵而至的是越来越安心的温暖,王源的一只手便可全揽下来。
他就这样拉着她的手,慢慢的将这手垂放与腰间。
王源这布料易皱,最好不要攥它
没等陈抚桐开口应答,王源自顾的拿起桌上的木梳,从发首渐渐过渡到发尾,陈抚桐犹如
被电住一般无法动弹,只放任他在发间游玩。
王源好了
王源故作镇定的向镜中一瞥,陈抚桐脸上的绯红在他眼中越发灵动俏皮。
王源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陈抚桐何人
王源我的一位旧友
陈抚桐一路上低着脑袋,上次穿和脸鞋(高跟鞋)的她还是小时候趁阿娘不在家中的时候,稍有崎岖不平的石板她都小心翼翼的踩过,王源从未朝她瞥过一眼,却总能在关键时候扶她一把。 或许这便是,余光千千万万遍 茶馆里,一个脸庞同样俊逸的男人正倚在包厢门口
孟渊凌王大少爷,我可在这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