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璃出了宫门,便拐进一个僻静的角落解了隐身咒,细眉蹙起,男人的话鬼使神差响在耳边。
我分明施过隐身咒了,为何他还能识破?莫非,他也是妖?
可他若是妖,为何这般压制东厌势力,反涨颂彰威风?
“姑娘。”万千思绪被一道温柔的男声唤回,卫璃回眸,一袭烟灰色长袍映入眼帘。
来人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俨然是位温润如玉的公子。
那公子见她转过身来,凤眸微弯,道:“在下有一事相求,若姑娘帮了在下,在下便答应姑娘三件事,如何?”
卫璃未答,只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目光落在对方腰间坠着的一枚芙蓉羊脂玉佩。
这是……芙蓉令?
“公子可是风雨楼中人?”卫璃抬头,对上那人波澜不惊的目光。
“姑娘既然知晓风雨楼,想必也是东厌人¹。姑娘若帮了在下,在下今日便将此玉佩赠与姑娘。如何?”对方温声道。
卫璃暗自冷笑,语调微凉:“西厌第一茶楼,我自然知晓。”
“姑娘错了,风雨楼非是在厌彰,而是在东厌。”笑意更深,不达眼底。
东厌。
她当然知道。风雨楼同妄喜楼皆为东厌远近闻名的杀手组织。
芙蓉令是风雨楼中能号召全楼杀手的令牌,由其楼主掌管。
传闻风雨楼楼主是南疆女,善易容,善蛊人。
曾有人见过她,只一眼便疯魔了,神志不清地喃喃道:“极美,极媚。”
此后那南疆女便名声大噪,慕名者纷纷前往风雨楼,却再无人见她出现在风雨楼中。
虽说风雨楼同她妄喜楼行的是一行事,可妄喜楼多以精巧机关为主,而风雨楼则多以易容媚术为主,二者互不相干,她与风雨楼楼主也不曾相识。
虽然不曾见过,但是男是女她卫璃还是分得清的,毕竟风雨楼的媚术对妖族没什么用。
跟前所站之人真真确确是个男子,同传闻中的南疆女一点关系也没有。
莫非他的芙蓉令是赝品?
卫璃的目光重新落到雕琢精致的玉佩上,桃花眼轻轻眯起,眸中阴晦翻涌。
不论真假,芙蓉令在东厌的地位不比人界的虎符差上一分一毫,再者,她的野心也不比东厌王小,所以,芙蓉令,她必须得到。
“看在你我同为东厌人的份上,我会考虑帮你,但前提是,公子先把芙蓉令交于我。”卫璃抬眼望他,话中语气不容置疑。
对方无奈地笑了笑,答道:“那是自然。”
说着,他两指一并,凝起妖力的指尖朝内,手腕自下而上挽花似的一转。
玉佩抽离腰间,点点的蓝光将其托起,悬浮于空中,指尖转向卫璃,玉佩随之飞向她。
“姑娘既收下,在下便说了。方才见姑娘从宫中出来,姑娘可是进宫做了宫女?”
“当然。这只是在下的猜测,倘若有冒犯到姑娘的地方,还望见谅。”他的态度极其诚恳,一番话滴水不漏。
“我是进了宫,其余的公子不必打听了,知道得太多于你,于我,都不会有什么好处。”卫璃有些不耐地皱起眉头。
那男子见状轻笑着接过话道:“自然,不过,姑娘若是宫中人那此事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