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国看出我的窘迫,立刻说道:“等一会儿,我马上去办理出院!”
我说不急,反正我这条腿也废了,再耽误几天也没关系。
不一会儿,李爱国就拎着个小包回来了,告诉我说办妥了,咱们随时可以出院,而且他还租好了一辆车,我们可以直奔西川省城。
李爱国把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我下楼去取车。
在医院附近转悠半天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车子。
那是一辆大型的越野车,看样式和性能都很棒,但是价格却比普通轿车高了将近三倍有余。
如果我现在拿得出钱买车,绝对不会选择这么昂贵的车子。可问题是,我现在身无分文,根本买不起啊。
李爱国见我站在车前发呆,笑着说道:“怎么?舍不得花钱买车吗?”
“当然舍不得了。你知道,我家里穷得叮当响……”
李爱国笑着拍拍胸脯:“放心吧,只要你愿意跟我走,车房我全包了!”
“真的?”我喜出望外地问。
“当然是真的!你别忘了,咱俩之间的赌约。”
“哦——”我恍然大悟。
李爱国笑眯眯地看着我:“想好了吗,跟我走?”
“嗯,我想好了。”我郑重其事地点头答应下来。
我已经决定,为了自由,拼了。
“那行,从今往后,你叫陈小旭。”李爱国朝我伸出手去,“欢迎你加入我的阵营。”
我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
虽然我不认识什么李爱国、王爱国,但他既然敢提出这样的赌约,那肯定是非同凡响。所以,即便是冒险也值得试一试。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又各自留了电话号码。然后李爱国驾驶车子载着我,离开医院向着郊区开去。
因为我伤的太严重,需要长期住院治疗,并且做复健,否则将来落下残疾。
李爱国的老爹早逝,妈妈改嫁后就搬走了。他平时工作忙碌,每周六才有空过来照顾我。
这天晚上,他刚给我送完饭回来,就接到电话。
“喂,爸,怎么了?”
“你快回来,家里出事了!”
听到父亲焦灼的声音,李爱国赶紧挂断电话,驱车匆匆返回市内。
一路狂飙,半个多钟头后他回到家中,发现屋子里乱成一团,到处都是被砸碎的碗筷和摔倒在地的椅子。
他冲进客厅,就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眼睛红肿,哭的稀里哗啦。
“妈,发生什么事了?”李爱国连忙问道。
“你弟,他死了……呜呜呜~~”李母捂脸痛苦地抽泣起来。
“怎么死的?”
“昨天,他喝醉酒回家睡觉,突然暴毙……”
“警察呢?”
“警察已经来过好几趟,都说是猝死……”
李爱国愣了一下,说道:“不可能啊!我记得小旭出院的前一天,他还打电话告诉我,说他最近胃病犯了,吃不下饭,让我给他弄点清淡点的粥……”
“你弟是不是骗你的啊?”李母擦掉泪水,疑惑地问道。
“不能!小旭的性格我很了解,他从来不会骗我的!”李爱国坚定地说道。
母子二人沉默许久,谁都不说话,似乎陷入深思。
片刻之后,李爱国说道:“不管是不是小旭害死的弟弟,总归他逃脱不了嫌疑!”
“对对对,这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你赶紧报警抓他,判他几年牢底!”李母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已经报警了!”李爱国说道。
“那你怎么还不去抓他?”李母诧异地问道。
“我准备明天再去,毕竟小旭受伤还未痊愈!”李爱国说道。
母亲叹口气,摇了摇头说:“算了吧。你弟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估计早就拉到公安局了。你就算现在报警也没用,除非你能找到确凿的证据!”
“这……”李爱国迟疑了。
“哎呀,你先别犹豫了,你弟的仇必须报,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这就叫律师来,咱们争取把小旭告到倾家荡产,让他赔偿巨额的损失!”
“行,我先帮他收拾东西。”李爱国转身去了卧室。
我躺在床上静静等待着。我知道,他们两人一旦商量好对策,就肯定会来找我麻烦的。
李爱国的效率很高,没过一会儿功夫,就带着一个律师来到我的病房,律师姓黄,四十多岁,戴一副金丝边眼镜。
“李爱国,这位是……”李爱国介绍道。
“这是我朋友,姓黄。黄律师,这次的事情,希望您帮我多费心。”
“放心吧,李爱国,你的要求我已经知晓。这件事情你就交给我了!我保证,你弟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李爱国感激涕零,不停地说着谢谢,然后就带着律师离开了。
他们走后,我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我在医院休息了两天,身体恢复了七八层,基本已经康复。李爱国和律师商议的结果是,我先赔付五万块钱给弟弟,剩下的慢慢补偿。
至少目前来说,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