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到!”
这时间卡得也忒好了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夏栀乐在心里低声骂。她很快蹲拜请安,露出极其专业的职业假笑:“恭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
太后舒氏颔首,拂袖落座,夏栀乐赶忙吩咐玉亭准备茶点,赔笑道:“臣妾考虑不周,望母后莫怪。”
舒氏轻轻抿了口君山银针,放其置原位,口中余温着淡雅茶香,言:“无妨。倒是你这丫头,几年未见,竟出落得如此落落大方了。”
“小时候栀乐不懂事,常惹杜娘生气,每次都是您护着栀乐。”管这老妖精葫芦里卖着什么药,阿谀奉承总不会错,“不知母后今日来所为何事?”
舒氏有意瞥了眼玉亭,玉亭知趣,即刻退下了。
“如今没外人,你我大可明牌。”舒氏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夏栀乐起身替舒氏倒茶,漫不经心沏到了最高边缘。
“你这是何意?舒氏轻扯嘴角。
夏栀乐抬起头,像是在静静地聆听,又似乎毫不在意,半晌,唇边方才绽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母后有事求于臣妾,而此事,非臣妾不可。”
“又不是头次做,除掉他,你才能名正言顺和荼儿在一起啊。”舒氏拍着夏栀乐的手背,像是苦口婆心般的劝告。
夏栀乐自然抽出手,掠了掠耳边的碎发,淡淡道:“答应母后的事,臣妾定会做到,除此之外,也愿母后恪守本分。”
舒氏怔住,一向外强中干的夏栀乐此刻竟令她生了分敬畏之心,她压下怒意,低声说道:“你最好不要让哀家失望。”说罢,她起身离座,走到夏栀乐旁侧,又意味深长望了眼。
夏栀乐再次露出职业假笑,“恭送太后娘娘。”
“喂,你不会真要帮她做事吧。”小讣晃着脑袋。
夏栀乐好没力气地用力拽了下它头上的数据线,道:“眼下不是同她撕破脸的时机,暂且顺着她,我还要处理大事呢。”
小讣恶狠狠地瞪着夏栀乐,“你能有什么大事?”
“那,自然是……”夏栀乐狡黠一笑,“亓晋衍咯。”
照原小说来讲,亓晋衍对夏栀乐的控制欲极强,可现下自己已有三四天没去寻他,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把自己遗忘了般,想到这,她不免有些生气。
直到倪生堵住了永和殿的大门,拖着不让夏栀乐进去,“皇后娘娘,恕奴才无礼,里头有人,您不方便进去啊。”
夏栀乐也不为难他,只是悄悄将脑袋贴近门缝,竖起耳朵听,眼睛也睁着宛如铜铃般。“娘娘,您这……”夏栀乐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倪生安静,“出了事我负责,我不会打扰到陛下的。”
见状,倪生也就此作罢,在心里替夏栀乐捏了把冷汗,偷听皇帝谈话可是要掉脑袋的啊,这皇后还真是不怕作死。
透过门缝,凭着5.0的好视力,夏栀乐清楚看到满身是伤的官员跪在地上,地上全是杂乱的奏章,亓晋衍的脸黑得可怕,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
果然不出她所料,男人先是压低声音,“朕早就怀疑过你,没想到你还真不负所望。”
刚经受完酷刑的萧浦面色惨白,嘴却依旧硬气,“我呸,狗皇帝,你整日坐在那把本不属于的龙椅上,你心不虚吗?”
虽说夏栀乐不记得自己写过这段剧情,但就冲眼前大兄弟不要命的危险发言,她佩服地为其竖了个大拇指,勇是真的勇,只是不久后的死状大概得不堪入目了。
闻言,亓晋衍轻笑,眼神里的诡谲却足令人窒息,他低下头,朝萧浦一字一顿,道:“成王败寇,朕何故心虚?再尊贵的废人也终究是废物,不争气的顺位继承者罢了。”
夏栀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男人是在内涵亓官荼,偏执、腹黑、心机…且毒舌,唉,攻略亓晋衍路漫漫啊。
“来人,将罪臣萧浦押入天牢,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此时的亓晋衍才是那个垂衣驭八荒的王,不容置疑的最高指令颁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