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到了一处村庄,这里依旧没有活人,有丧尸,但不多,很快就被我和莫枫清理干净了。
因为没电,我只能翻出个蜡烛点上,缩在沙发上啃着快吃吐了的面包,目光不自觉地挪到院子里刚清理出来的丧尸身上,心想也不知道丧尸能不能吃。这个念头一起我就猛摇脑袋把这个想法甩出去,想什么呢,就算能吃那也是人变得,吃人可还行?
莫枫加固好门窗后坐在我对面,也拿出个面包啃。
我盯着他:
穆雁〖你老实交代,你的异能到底咋回事儿?〗
莫枫〖啊?哦,我可以把球形的东西转化为炸弹,密度越大的球体威力越大,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长时间保存,转化后就必须立刻使用。〗
穆雁〖好奇怪的异能。如果你手边没有球形物呢?〗
莫枫〖近似球体也行,只是威力要减半。〗
穆雁〖哦。我有点困,要不咱俩轮流守夜吧,我守下半夜,到时候你叫我。〗
我啃完面包道。得到莫枫同意后我便随便找了个卧室睡下了,没忘锁门。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反正被莫枫叫起来的时候我依旧迷迷糊糊。
我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铁棍。蜡烛已经燃尽两根了,没有表,也不知现在几点,外面漆黑一片,一片死寂,似乎下一秒在浓稠的夜色里就会冒出一个吃人的怪物。
也不知道闺蜜怎么样了。家人?我不怎么在乎,也许是因为他们不需要我在乎吧,更何况我本身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废物。从小到大无论我取得什么成就父母永远都不会满意,而这次与他们断开联系,也是因为我和他们大吵了一架,赌气离开了家。其实我早想这么做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脱离这个家庭,摆脱父母手中的提线。什么?你问我现在后不后悔?不,我感觉无所谓,可能是因为我遗传了我父亲那边儿的冷漠吧,这一点挺对不起母亲的,母亲不希望我像我父亲那样,但我还是让她失望了。
我迷迷糊糊地熬到天亮,拍门叫醒莫枫,继续北上。
傍晚的时候我们到了一个小镇,简直是幸运它妈给幸运开门——幸运到家了!在这里我碰到了亲人——人民子弟兵!亲人啊!
一位兵哥哥领着我们去做了检查,没有感染迹象,便把我送去了群众区,明早会有运输机来接我们去基地,而作为异能者的莫枫被带去另一个地方。
万能路人〖哎哟你这小妮儿手可凉哩很呐,来来这边烤烤火。〗
一个婆婆拉着我的手坐在火堆旁。
穆雁〖谢谢婆婆。〗
我说道。其实我的身体就是这样,一入秋便手脚冰凉,就算暖热乎了也就顶那一会儿。
万能路人〖唉,M国年年拍生化片,现在还搞出个什么丧尸病毒,真是服了。〗
一边的一个大婶儿叹道,看样子有三四十了。
万能路人〖随它去吧,只要跟着政府,一定能挺过去的。〗
旁边的一个大叔十分坚定。
万能路人〖哦我的上帝,请您将祝福洒向人间,将这万恶的病毒送进地狱吧!〗
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用十分别扭的中文发音在那里祷告。
我默默的看着火堆里燃烧的柴火,心想上帝会救人就有鬼了。我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愿相信有上帝这玩意儿。
我迷迷糊糊地靠着墙睡着了,第二天登机的时候天还没亮,是一个婶子把我扒拉醒的,然后我就昏昏噩噩地跟着人群上了飞机,在机舱里找个角落又睡过去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很多人,无一例外都没有脸。我们都坐着,没有人说话。坐在我对面的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丧尸,满嘴尖牙朝我扑来,我登时吓醒了。这不醒不知道,一醒吓一跳,因为我对面的人刚好被爆头,如果不是一个兵哥哥拿着防暴盾牌挡在我面前,恐怕我得被脑浆和污血溅一身。
周围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震得我脑瓜子嗡嗡的。
广播〖请大家不要惊慌,我们是Z国军队,我以党和国家的名义向各位保证,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将大家安全送达Z国幸存者基地。请大家听从指挥,刚才被如有被伤到的人请自行前往隔离区,不能你一个人的疏忽导致全机人员的死亡,如果被查出有伤而不上报者。我们会对你采取武力措施。〗
这段话广播重复了整整三遍,这期间隔离区内陆陆续续地进了三四个人。但也有不愿进去的,毕竟谁都知道,进了隔离区就等于被判了死刑,因为你被感染,最后等着你的,只会是枪子儿。
万能路人〖小同志。〗
一个老人对一个军人说道,
万能路人〖我一把年纪了,要是感染变异了,麻烦在我完全失去理智之前给我这个老头子一个痛快,让我体体面面的走。〗
老人说这话的的时候十分平静,这番话也让一些不肯承认自己受伤的人安静下来,被军人带进了隔离区。最后进隔离区的,共有九人。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隔离区内响起了枪声,响了八声。
我依旧蜷缩在角落里,想着是不是有人对病毒有了免疫,我们能研发出疫苗时,枪声再次响起。
机舱内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