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歆满眼的失望:“看来你是不行了…”
可夙檩晚已经走了,自然是听不到她这番话。
侍女找到漓歆后看见自家公主满眼失望,忍不住心疼起来:“公主,着大乡这么多好男儿,肯定有比丞相大人更为惊艳的,您倒不必只盯着丞相大人一个。”
漓歆勉强笑道:“没关系的,意儿。我身为一国公主,自出生起就比旁人尊贵。而这尊贵自然也是有代价的,和亲便是我唯一能为漓国做的事,也是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意儿愤愤不平道:“那也不一定,皇帝陛下那么疼您,若是您当初没有答应和亲,皇帝陛下也自是不会逼着你的。”
漓歆语气平静得道:“父皇是疼我,可那宠爱也是有限度的。平日里他容我胡闹也就罢了,可若是真在这件事上推三阻四,只怕这宠爱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意儿还是不理解:“为什么?”
漓歆在她头上不重不轻地敲了一下:“小丫头,若是我闹了一场,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我还会落下一个“不懂事”的名头在身上,然后不情不愿的被送来和亲。可若是我是“自愿的”,那就是懂事,既顾全了大局,也能落下一个为国的好名声。”
漓歆继续补充道:“父皇也会因此对我心存愧疚,日后若这乡国真的灭了,我还依然是漓国最尊贵的长公主。百姓也不会因为名声而对我评头论足,反倒会夸我深明大义。”
意儿听完漓歆地分析后,不由替她委屈道:“公主那您岂不是太委屈了。”
漓歆苦笑道:“委屈?我自生来就锦衣玉食,既然前半生过的如此潇洒,那这后半生便是用来偿还的。”
意儿听完也不再多言。毕竟,人人都道公主事多么尊贵,多么锦衣玉食,可公主的宿命却无人诉说。
在赏花宴上,漓歆看着礼部尚书之子,李子安相貌也好,才学尚可,与她也不会聊的来,两人相看顺眼,皇帝顺势赐下了这门婚事。
约莫过了一个月之后,漓国果然提出了要“借道”之言。话里话外都在说着两国亲如一家之类的话。
皇帝开口问道:“依诸位大臣之意 ,这道是借与不借?”
自然而然地,朝堂上又分为了两派。两派人吵得非常激烈,就连一向不理朝政的元王都开口了:“这道还是要借的,只是这借多久?什么时候借?诸位想必心中自有定数。”
这是自然,能拖一日是一日。
听了这么久地辩论,终究还是借道占了上风。即使皇帝再怎么宠爱一个妃子,也自是不能跟一朝的大臣对着干。
至于西域那边再怎么让苏贵妃劝皇帝那也无济于事。毕竟是外国公主,怎么着也做不了皇后。
皇帝答应借道地消息传到漓国后,漓国就开始暗中集结兵马,蠢蠢欲动。西域那边也是开始加紧防御,商议对策。甚至都给乡国递来了秘报。说是能理解乡国借道的身不由己,请求皇帝看在未出世孩子的份上答应一起“对抗”漓国。
皇帝自然是当做没有收到过传信。装作对这件事毫不知情的样子。而苏贵妃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对母国不像以前那样忠心。每次西域递过来的信件连看也没看就让侍女烧了。
好巧不巧这一日烧信件时正好让皇帝撞见了。苏贵妃立马将自己撇清:“臣妾既然已经嫁给陛下,那生死都是大乡的人,后宫不得干政,因此那些信件臣妾都没摸过,自收到后就马上命人都烧了,没有半分二心。”
皇帝对苏贵妃的做法非常满意,因此又赏赐了她不少奇珍异宝,并且许诺她等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都封她为皇贵妃。
等夙檩晚接到这个消息时,也不由得笑了:“这皇帝还真是个情种。”
孤夑烨接话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意料之中罢了。”
夙檩晚皱眉道:“这个皇帝,怕是不堪大用了。”
孤夑烨嗤笑道:“明摆着的事儿,这下你终于对皇帝失望透顶了。”
夙檩晚抿了口茶,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