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

孤夑烨一把抓住夙檩晚的手，急切的问道：“阿晚，可是真的？”

夙檩晚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自然。”

而后不等孤夑烨回答又道：“话我已经带到了，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了。”

说罢起身往外走，可他还没起身就被孤夑烨拉住了，道：“夜晚风大，外面冷，今夜就宿在我这里吧。”

虽是询问的语气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夙檩晚也不再坚持，掀了被子就往床里钻。

这几日的发生的事太多了，虽说记忆已经被孤夑烨抹去了，但身体还是止不住的疲惫。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边孤夑烨看着床上人熟睡的容颜，照着那人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道：“好梦。”

而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

此时的天道还沉溺在夙檩晚知道真相后的狂喜之中，而孤夑烨却是下一刻就到了他的眼前，准确来说，是一团黑雾的眼前。

天道看到来人却是丝毫不慌，慢悠悠的开口道：“这么快就来了？怎么，夙檩晚这是没有跟你坦白吗？”

孤夑烨冰冷的语调响起：“果然是你。”

天道笑了，那笑声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看来你也不傻，之前是吾小瞧你了。本以为经过当年那一场事后，夙檩晚就会彻底对你死心，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可吾竟然没料到夙念祁这个意外。”

“本以为他只是一凡婴，可万万没想到，他竟会是你修炼出的傀儡。”

说着说着天道又笑了起来：“之前那些事都不谈，只单单是这辈子的灭国和苏念祁这个“人”都足够夙檩晚恨你了。”

孤夑烨冰冷的语气不带丝毫温度：“废话真多。”

而后抬手在那封印结界上又落下不得使用法术，不得以虚体前往他梦中的封印。

这个举动让原本还在笑的天道笑不出来了，他愤怒地吼道：“孤夑烨！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苏念祁那个“人”本就是以你的元神之力做出来的，你的魂魄都劈成两份，本就内伤严重，又因为夙檩晚渡劫之事一再打破凡间禁用术法的规矩而被反噬。你现在还妄图施加封印，你真当自己法力无边？”

孤夑烨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语调中透露着强撑的味道：“与你有何干系，若本尊真的消亡，你怕是也会元气大伤，修为尽毁吧。”

天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当初孤夑烨的修炼天赋是逆天的存在，就算是天资卓绝的夙檩晚也比不上他。只可惜孤夑烨幼时就被天道选中，自小他修炼出的馈赠总会有那么两三成被天道抽走。

这是不可避免的结果，所以天道与孤夑烨总有着那么一丝微妙的关系。说实话，如今天道的修为有四成都是源自于孤夑烨，若是没了孤夑烨，那天道的修为就毁了近一半。

所以无论天道有多么想要孤夑烨死，总会留他一命。

孤夑烨没有理他，施完封印之后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然后就走了。

只剩下天道在咆哮。

而刚出了封印天道的洞穴之后，孤夑烨身形一晃半跪在了地上，而后噗的喷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