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珈禾又扬了扬眉,“怎么了,看你这个鬼样子,快上课了,走吧。”
秦朝辞似乎很轻松地笑了笑,把扫帚和簸箕放在相应的位置,他看了眼陈珈禾,再而走进教室。
本来喧哗的教室陡然安静,还夹杂着一些人的阴阳怪气。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刚刚被处罚了的秦大少爷啊,秦少爷也会干这种粗活啊,啧啧啧还真是少见呢。”
邵如东轻蔑着,那股发自最深处的嘲意重重地打在了少年身上。
陈珈禾和秦朝辞不用刻意去看也知道阴阳怪气的人是谁。
秦朝辞虽说脾气暴躁,再用陈珈禾的话来说就是还有点“神经病”。
平日里也没少干出格的事儿,但最出格的也就是帮班级里的一个女生打打架什么的。
邵如东其人,样貌算不上好看,性格也不是很讨喜,大大咧咧的和秦朝辞有的是一拼,但连二十都没有的他能有多坏,无非就是懒了点,再然后就是会耍点小聪明罢了。
就是不知道秦朝辞怎么着邵家的这位公子哥了,据说从两人碰上的同一天开始,就不对了。
陈珈禾面上不喜,撇了那几个嘴碎的人,缓慢着,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钉,眼底暗含着别的情绪,“邵如东,你没病吧?”
别看邵如东这副屌样,其实在学校里的人缘倒也算是不错,所以,不少人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也跟着呛起声来。
“秦朝辞敢做不敢当啊,欺负一个转学生又有什么好厉害的。”
“就是啊,就算你们有什么过节也不能大打出手吧?柯凝可是个女孩子啊!你也下得去手!”
“我看秦朝辞就是想把她往死里打的!”
“……”
说班级里吵得跟菜市场也不为过。这些人的嘴脸和那些嗑瓜子的大妈一样,杀人从来都不用什么杀人犯专有的工具。
毕竟只是说几句话而已,你在意那就是说明你心虚了。
从头到尾秦朝辞都没说一句话,直直地走到那个座位上,然后趴在桌上,整个人瘫着,像是陷入不知名的黑暗深处。
陈珈禾突然捂着莫名胸口,虽然那些话不是冲着她去的,但是那里就像有把针扎似的小刀不停地挑战她的忍耐性。
她突然半跪在地,引得众人都纷纷停下动作,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想了想就又继续。
和陈珈禾关系比较好的一些女同学立马过去看她的情况。
邵如东见状有点不耐烦,嘴里还嘟囔着,他握着拳,“你们女生就是麻烦精。”
他握着拳头,刚起身就看到窗外三三两两的人,便又坐了下来。
身旁的小弟不知道自己老大这是整哪出,挠了挠头就又继续和同伴唠嗑了。
蹲在讲台后的陈珈禾看不清眼前,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像是站在最高处,底下多的是手把她拉下去,一起跌入最可怖的地狱。
她的身子发着抖,眼底是按捺不住的悲伤。
没人知道她怎么了。
可能连陈珈禾自己都不曾注意到。她的眼角处已经有了泪。
而柯凝一行人进来就是遇到这种境况,几个女生率先走了过去,这时,在教室里的同学才意识到了不对。
柯凝微拧着眉,走了过去,几个女生见状面面相觑,便都向后退了几步。
柯凝恢复神色,把不知道从哪来的帽子一压戴在她头上,声音依旧很冷,但有心人都听得到这其中的暖意。
柯凝轻握着陈珈禾的左臂,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不多久陈珈禾恢复了意识,陈珈禾借着柯凝的力,慢慢站了起来。
上课铃声陡然响起,熟悉又悦耳的音乐倒是稍微缓和了班级里诡异的气氛。
秦朝辞从桌上爬了起来,就看到陈珈禾脸色不大好看的样子,其他人见此却都不暖不热地安慰了几声便匆匆归位。
秦朝辞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怎么了?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柯凝她欺负你了?”
陈珈禾连看他都不想看,就趴在桌子上,“别烦你爹,睡你的觉。”
邵如东大皱着眉头,毫不掩饰地看着柯凝那张清冷寡欲的脸。
也不是他邵如东好色,只是那股气质总是给他带来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伴随着于池的笑声传到了教室里,邵如东也是因此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