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枝意,父亲是个文绉绉的大官,我出生那天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取了“枝意”两个字,从此我便每天练习琴棋书画,到现在已经15年了,那天是我的及笄之日,母亲捧着我的脸,看了又看,真奇怪,每天都可以见到的,为什么一副不舍的样子?
只记得及笄那天,母亲把我送上一顶花轿,我便进了宫。我遇到了一个小宫女,她正在洒扫,指路嬷嬷去了其他地方,我找不到我住的闲云阁,便问了她,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后便低下头,带我去,推开刷着深红色漆的大门缓缓打开,我去了偏殿,娘在我进宫之前拉我在屋里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也指名了我去偏殿,我一路上都是娘的话,我才活了不到16个年头,自然听了一半忘了一半,为我领头的那名宫女叫花央,很好听,她提醒我该去主殿——那里住着一位娘娘,德妃,她并不是很受宠,我去的时候她正靠在椅子上,眼睛凑在一个未完工的荷包旁边,一手拿着针,我呆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进宫纯属一个并不美丽的意外。
还记得我娘给我说,因为边境有些战乱,我的青梅竹马——程铭的爹是武将,然后他爹和他不肯去,皇上就查,很顺利的查出我和他关系不错,马上就要谈婚论嫁了,立马下旨将我接进宫,封为湘嫔,让我想想爹娘接旨的时候我在干嘛,貌似抱着抚雪在被窝里睡觉,咳咳,别多想,抚雪是我的一只猫,我也带进宫了。
这一切发生的的太过突然,爹娘没告诉我……虽然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喂,我只是一个勤学苦练,爱好吃饭睡觉的,平平无奇的小女子,谁来了都得夸皇上一句脑回路清奇。
她只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绣起来,可以看到德妃娘娘并不熟练,她并没有理我,只是认真的绣着,我没有得到指令,不敢动一下,只抬头看着,一次,两次,三次……从我进来起她已经扎了不下十次手了,我也只能在心里无奈扶额叹息,她又绣了一会儿,我又站了一会儿,她估摸着是眼睛酸了,终于肯和我说话,我真估摸着这是不是下马威,想着她们日后会怎么欺负我,我便开始紧张,德妃先开口了:“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在绣荷包。”
我很诧异,想象中她趾高气昂的样子并没有出现,相反,我觉得她很亲切,我连忙答道:“没关系的,我就等了一小会儿。”那是一小会儿吗,一个时辰啊!
可我当然不可能说出来,毕竟这直接影响到我以后的命运。
“皇上又纳新人了。”德妃有些失落:“不过我把荷包绣好之后他肯定会来了。”
“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一连串的问题让我脑子懵了好一会儿,这才答到:“我叫沈枝意,今年16了。”
“好年轻啊,坐过来吧。”她直接腾出一个地方给我坐,心中的忐忑与紧张已经荡然无存了。
“我绣的好看吗?”
“好看。”
她听到赞美的话,很开心,于是便把我抱在怀里,我就像个小宝宝,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要绣荷包,于是问她。
“因为皇上腰间有很多荷包,他一定很喜欢荷包吧,那我就给他绣一个。”
“皇上?”她又一笑,随后继续说:“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皇上的吗?”
“什么时候?”我是真的好奇。
“那年我十五,嫁入东宫,那时他还是王爷呢,我第一次遇到他时是在御花园里,他穿了一身青色的长袍,眉眼带笑,他便住进了我的心里。”
她就这么回忆着,脸上带笑,这是很甜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