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角色张雅丽:“警官,我丈夫生前…并没有任何异样,甚至前天晚上睡前还告诉我,等他辞了职带我出去玩儿,去旅游,登山,看风景,我也没想到今天……就阴阳两隔了——”
大厅内,女人抽泣声清晰可闻,30多岁的年纪活像个少女,皮肤白皙,一双颤抖的手拉着孩子,研二注意到那双手没有刻板印象中家庭妇女的粗糙,保养格外好,可见夫妻恩爱。
著有女性知己美名的研二格外不忍。
萩原研二“您节哀,日子总要过下去,您可以带着您丈夫的那一份希望,带着孩子去看看远途的风景。”
“而我们一定会为受害者真相大白。”
张雅丽哭声顿住,像是没料到这位俊俏警官会说出这般安慰的话,砸在心上格外暖和。而那句淹没在研二心里的,将永扎在地底。
王佳琪(啊啊啊!这由内而外散发的魅力!要迷死谁呀!!)
一旁王佳琪冒着星星眼,痴汉的表情都快溢出来了,陈朗直呼没眼看,研二暗自远离。
萩原研二(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可怕的吗?感觉自己要被吃了一样。)
这边儿,他们在应付受害人家属,另一边,齐砚带着松田和景光来到了受害人公司,问邢静修去哪儿了?他因为拗不过齐砚非要去审问公司,带着技术部张瑞宇去案发地点查监控去了。
“这种东西以后不要拿进来,我看了都嫌丢人。”
低沉磁性的嗓音传入实习生耳中,语气平缓却带着尖刺。
实习生拿着不知改了多少遍的方案红着眼出了门,迎面与齐砚他们擦肩而过。
松田瞥见挑眉,低声道:
松田阵平“这领导跟资料上描述的不一样啊?”
诸伏景光“这世上没有比人更会伪装……”
景光卧底多年,哪一天不是在伪装?现在痛苦的记忆与习惯早已深刻在骨子里,融于血肉里。
松田阵平“哼!”
松田知道他这句话的含义,强忍下心中的心疼与痛苦,刀子嘴豆腐心地从鼻腔哼气,满脸的不屑。
挚友做卧底隐姓埋名,这其中痛苦他无能为力,也无法感同身受,他更不可能表露出一丝怜悯。
两人气氛的变化被旁观的齐砚尽收眼底,看动漫时对松田的描述就是看似嘴碎,实则比谁都重情义。这样的真实让齐砚有了片刻恍惚,太真实反而会让齐砚觉得像时间一样抓不住,曾经觉得像神明高不可攀,现近在咫尺却让他不敢靠近。
齐砚暗自笑了笑,曾经真不了,现在假不了,倒是让他哭笑不得。
三杯茶水置于桌上,发出脆响,招待的人起身抬了抬眼镜笑眯眯的。
李若明“久等了,茶水有些烫,咱们可以边聊边喝。”
话语中有股上位者的气息,带着强势与主导。
景光眼下一沉,直觉这人的不简单。
可他面对的是同样老狐狸且固执地齐砚,可没那么好掰扯。
齐砚“李经理,陈海东是你的下属,而他生前有一份汇款,来源就是你这儿,这说明他死前跟你有过接触,我想请问您是否了解汇款的原因或来源呢?”
李若明“哈哈,前些天我和他聊天相约去登山的,他对这方面格外了解,我不过是个小白,转了他一些钱,让他帮我买登山用具,可能这些钱是他要还我的吧,一直没看手机,您不说我可能就忘了。”
松田阵平(呵,忘了?人才死 就这么快忘了?)
松田松散着靠沙发,墨镜下冷冽眸子直视面前人带着审视,只觉得这人虚伪。
景光只斜了那人一眼,手上动作不停的敲击电脑记录,按照流程一个案件的过程是需要通过检察院审核批准来判定结案的,所以记录者的任务就分配给了“老实人”景光。
齐砚轻笑一声,看着李若明嘴巴像蚌壳似的撬不开,圆框眼镜反射下,让李若明看不透他那双眼,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脱光一般,透过虚伪的皮囊,深入骨髓紧盯住那胆怯的灵魂。
齐砚“可是就算是登山用具也用不到——30万吧?”
透过网络的漏洞,被删除的痕迹总是抹不掉的。整整30万的汇款金额他们又怎么会查不出来?
诸伏景光“仅仅只是删了记录,这么大的金额留下的痕迹可很难被抹去。”
眼看着李若明的神色从笑脸盈盈变得阴沉下来,景光再次添了把火。
可不多时,李若明堪堪忍住了,景光都忍不住感慨,这人真是个忍者,老婆都跟人睡了,都能忍到现在?
李若明“海东这人老实的很,被其他同事欺负也不吭声,我有时会于心不忍的劝阻,帮帮他,可能是生前良心发现,给我几笔钱,想孝敬孝敬我吧——”
李若明“您说是吧?警官?”
松田阵平“呵!你这人还能再不要脸点儿吗?”
松田简直不要太讨厌这种虚伪的人,更甚至这家伙对生命连敬畏之心都没有。
像是没料到刚才安静的松田会突然来这一句,李若明脸上神色顿住。
景光立马警觉,松田的脾气火爆,他再清楚不过,刑警审问嫌疑人时,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步步为营,引人入局,所以刑警是不能出现情绪表露和面部变化的。
李若明“我不过实话实说,这位警官有意见吗?”
李若明摩着手,依然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松田被景光压制着拉回了座位,齐砚面上依旧不冷不热,不被外界打扰,语调是一贯的平稳沉着。
齐砚“李经理,最近是不是会出现一些头昏,睡眠不足,甚至是致幻的症状。”
李若明“是啊,最近在配合治疗,还是吃着药呐。”
李若明语气明显带着停顿,没想到职业刑警的齐砚能看出这些来。
齐砚“那祝李经理早日康复,我们就不多聊了,再会。”
松田阵平“这就要走了?”
齐砚“嗯,该问的也都问过了,我们走吧。”
松田两人跟上齐砚脚步出了办公室的门。
李若明(真是死了也不安生……)
李若明站在门口静静注视着他们,神色不明,手青筋突出,不断颤抖摩挲着,力道下的极重,像是没知觉一般咯吱咯吱的响。
直到身后那么身影离去,景光才忍不住问了一句。
诸伏景光“真的没问题吗?”
诸伏景光“阿砚,你为什么要问他的病症呢?”
松田也同样疑惑,看着齐砚面露不解。
齐砚“屋里没开空调,他皮肤发白,额前有虚汗,眼下乌青格外的重,而且你们没发现他有时会走神。”
不过那走神只是片刻功夫,松田只注意对方的话,而景光发现了也只觉得是对方在思考,并没有联想到什么病。
齐砚“那是典型的躁郁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