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树梢上立有几只鸽子,每只脖子上挂有红绳,显然是几只家养的。咕咕叫声清脆明亮,楼下偶有嬉笑着孩子们踩过满地的枫叶,围着围巾洋洋洒洒,到处奔跑,为着萧瑟秋意增添了浓浓惬意。
房间中,昏暗黑沉的环境倒是与外头大相径庭,齐砚从厚重的被褥中抽出手拉下眼罩,带着慵懒睡意眨眨眼,缓过劲儿后坐起身来。
墨发凌乱盖过眉眼散在额间,下意识撩过,另一手拿起桌上的眼镜穿过耳后带好。
简单洗漱过后,换上一件灰色居家高领毛衣,宽松舒适。或许是睡得多,脑中一阵昏沉,打着哈欠下楼。
诸伏景光你醒了?睡得怎么样?
一下楼就撇到厨房的景光忙碌着,景光抬头笑着询问。
齐砚挺好。
回答他的只有两个字,不过诸伏景光完全适应,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他是真的看明白了齐砚的生活模式。
每天睡到自然醒,悠闲自在的养老生活啊——
真是令人羡慕,想想曾经自己连狗都不如的卧底生活,他都会觉得自己可怜。
不过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毕竟谁会愿意得那么多的精神疾病呢?
他已经在研二口中了解到这位的一切基本信息,刚开始还很惊讶,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人的定性,意志力得有多强?才能控制住这些病症的?
说实话,他对这位确实是起了怜悯之心,不然也不会在这段时间里主动担任齐砚的营养师。
没错!一个月的时间,他成功掌握了齐砚的口味,并且营养搭配均衡,成功捕获了齐砚。
诸伏景光(毕竟真的不好意思,总不能一直吃白饭吧,总得做些什么。)
诸伏景光(不过,真是好奇,这样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有怎样艰难的过往,才会变成这样?)
看着一勺勺喝汤的齐砚,一个月的相处下来对这人的过往一无所知,从研二和小阵平口中只知道是个一级刑警的科长以及年龄很大之外就一无所获,这让景光对齐砚起了好奇心。
当然,研二和松田亦是如此。
齐砚口中食不知味的嚼咽,喉结滚动艰难咽下最后一口,研二和松田拧眉看着,回过神来的景光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松田阵平“怎么了?不想吃可以不用吃。”
松田上前,用那一碗的勺子在里面搅了搅,鲜肉汤映入眼中。
松田阵平“这里面有鲜肉?”
诸伏景光“是不合胃口吗?我确实放了些碎肉在里面。”
萩原研二“哎呀,景光闯大祸了呢~阿砚是吃不得鲜肉的。”
诸伏景光“啊?我……”
景光不知所措起来,迷茫,带着关切愧疚的眼神投向了齐砚。
齐砚“没事,我只是不喜欢吃,不是吃不得,不必担心。”
艰难压下心中的厌恶感,看来面前这碗汤是喝不成了,齐砚擦着嘴安慰景光。
诸伏景光“这是我的疏忽,实在抱歉,这碗是蔬菜汤,你可以试试这个。”
景光格外愧疚,不知如何道歉,当面前这一碗没动过的蔬菜汤推了过去。
原本想拒绝的,听着三人严厉的劝说,又忍着恶心,喝了一碗。
然后……
齐砚“呃呕…呕!”
成功在洗手间里,吐的天昏地暗,眼睛迷迷瞪瞪。
一旁的景光一边打着下手,一边焦灼不安的手忙脚乱,愧疚之心再次奔涌而出。
而那两个人相互对视,眼中尽是无奈。
因为早在景光来之前,齐砚也因为他们的不知情经了这一遭,实在他俩的不称职,早忘了把这事儿告诉景光了。
诸伏景光“这…真的没事吗?需不需要叫医生啊?”
诸伏景光“我……抱歉,实在是对不起,这真的没关系吗?”
齐砚接过递来的纸巾,迷困的墨眸微抬,看着眼前人着急,竟有些想笑。
齐砚“我没事,吐了就好了,”
齐砚(多少年了?还会想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早该过去了啊。)
看着这么令人熟悉的景光,或者是他的性格令人熟悉,仿佛透过他看到了记忆中隐藏许久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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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所以说,就连你们也不知道这个组织的boss吗?
诸伏景光是的,我们并不能直接接触boss,只有组织的一把手琴酒很有可能接触到,甚至说见过。
松田阵平所以你们卧底这么多年,连这个组织的boss老大都没见过怎么剿灭啊?
诸伏景光额……
简直一语道破,一刀见血的挑明,他和zero的能力弱。
这也不怪他们,在那些个个鬼才黑暗的组织人员之中相处就很困难了,更别说见到boss了,一个曾经处于光明的人很难被染黑,一点点曾经的习惯就成了破绽,演戏太难了,在里面想要升级更是难如登天。
更别提还有一个天天想抓“老鼠”的组织一把手琴酒了。
萩原研二“这也是你们多年前不知所踪,一直未曾和我们联系的原因吗?”
诸伏景光“嗯……”
景光临危正坐接受着好友的审视,一种不安的情绪染上心头。说实话,他并不想把曾经那段黑暗的经历告诉好友们。
为了他们这些人的安危
为了他们的安危,他和zero早就跟他们断了联系,不能有丝毫犹豫,不然带来的就是绝望的处境。
松田阵平“可恶!你们还真是……让人头痛啊!”
松田阵平“那你们最好也跟我们说一声,也不至于白白担心了。”
萩原研二“松田,我还没说你呢,擅自离岗,而且还叼着烟拆炸弹!”
看着松田责怪景光,研二咬牙切齿,想着动漫剧情中的一幕,忍不住拳头硬了。
松田阵平“切!咱俩半斤八两!”
松田没好气地回怼,因为这事儿他还没找他算账的,现在就来撞枪口,正好撞对了。
该说他们三个都是糊涂,显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相互对视,笑着对方。
哈罗“旺旺!”
诸伏景光“哈罗,粮食吃完了吗?”
小狗狗哈罗,摇摇尾巴跑过来想要融入其中,景光笑着捧起它,挠揉毛茸茸的脑袋。
刚来时他也奇怪,哈罗竟然也在这儿,看见这小家伙他总会想起他的幼驯染,不知道zero现在如何?
“叮咚——”一阵门铃脆响,打破了他的思绪,三人齐齐抬头,此时在疑惑来人是谁?
他们是黑户,不可能有人找,而且他们的必需用品也都送到手了,那就很有可能是找齐砚的。
他们老早就对齐砚有着时刻关注,都好奇他的身份,甚至有过旁敲侧击的询问,可都一无所获。
不清楚这人的家室,是否有亲朋好友,有特殊的经历?齐砚身上仿佛被覆了层薄膜,柔和而无害,可防御性极强,带着些神秘色彩。像是拨不开的迷雾般,和他们处在一方,他们只觉得格格不入。
“嘀!”门外的人似乎等不及,用了专门房卡推开了门。
邢静修“齐砚你最好给我在家!老早给你打电话,让你给我开门!等到中午,黄花菜都凉透了,我去找了老杜要了磁卡门才开!”
邢静修“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紧急呀!上头可是会怪罪下来的,我可不想听那群人的唠叨!”
刚一进门邢静修就察觉到里面有人,打电话的手一顿,显然电话那头的人也察觉到了。
齐砚“我早告诉你了,让你等,不是让你发病闯进来就质问我。”
电话里的声音近了,就在楼上的齐砚正举着手机下楼。
双方手机上的显示来电人名字赫然都是对方。
邢静修“还不是因为你不给我开门,我这事态紧急,不想跟你多吵吵。”
邢静修没好气地回他,一副生无可恋,无所谓的态度让齐砚翻了个白眼。。